栓子說:「劉大人決定的事,咱們也做不得主,再說了,可能是誤報。」他將酒喝了口,「沿途詢問官府根本就沒發現什麼墨徒蹤跡,也沒有爭鬥。」
張元澹澹說:「墨徒最善於偽裝,沒有發現蹤跡並不是就沒有蹤跡。」說罷站起來,「我去跟劉大人說說。」
栓子急了:「哎,怎麼又犯這個毛病了!」
張元扔下一句:「反正劉宴也知道我這毛病。」
栓子跺腳追上,好在劉宴不是都察司霍蓮那般暴虐,張元最多被趕走,不會被當場打死。
但來到劉宴的住處,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人。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大人輕裝簡馬帶著一隊人走了,我等繼續按照指示前行。」守在這邊的兵衛說。
竟然要私下探訪?張元和栓子對視一眼。
「看,大人也發現不對了,有了應對。」栓子說,「你就安安穩穩聽話吧。」
張元揉了揉鼻頭,看著前方大路上濃墨的夜色。
這樣的應對也沒問題,但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
…….
「大人,是擔心那個張元?要甩開他?」
火把燃燒,照亮夜色裡的路,但夜間行路十分不方便,侍從緊隨在劉宴身邊,低聲問。
那個張元當年跟墨者打過交道,但這次大人出來並不是真的要抓墨者。
「他是擅自跟來的,我們把人綁了送回去就行,不用為他費心思。」
已經換掉官服穿著行裝的劉宴搖搖頭:「不是因為他,是因為這件事有古怪。」
他看著前方夜色。
「除了從玲瓏坊聽到他們被官兵圍捕的訊息,出了京城後,沿途都毫無動靜。」
「我們是官府,最清楚官府的做派,就算是都察司,真抓捕墨徒也不可能悄無聲息。」
「所以我們也要悄無聲息。」
去看看到底是真的抓捕還是假的。
要抓的是墨徒,還是他劉宴。
侍從一驚抓住劉宴馬匹的韁繩:「大
人,那太危險了,你不能去啊。」
現在想想也是有點奇怪,怎麼看都是像故意引劉宴出來的。
劉宴說:「如果真是針對我的,我在哪裡都是危險。」
所以,還是出來更好,至少能確定那孩子是不是危險。
她如果能平安,就足夠了。
他從侍從手中扯回韁繩,催馬疾馳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