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珍昏了過去,右手沒了,只有左手,但也沒有力氣。
嚴師傅有給人止血的辦法,還懂得穴道,屋內忙活了一陣,他們師兄妹出來了,身上沾了不少血跡。
魏準現在只希望秀珍能保住命:“師傅,她應該……沒事了吧?”
嚴師傅用布擦手:“人暫時是沒什麼大礙,用刀也是沒辦法的事,危及情況危及對待。具體要看她醒了之後才知道。對了,她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魏準說不好:“可能是那個房間裡的鏡子。”
說著,他過去拿,給了嚴師傅。
鏡子是黑漆漆的,嚴師傅眉頭皺起,盯沈曉晴望望:“還真是不簡單,這玩意兒不是簡單的鬧鬼,鬼不可能這麼厲害。是人為的,這人是個高手,能力可能在我之上。”
秀珍先睡下,魏準領著兩個師傅往教堂方向走,想把人給留下,路上跟他們說田家溝近些天發生的事。
“玻璃……”嚴師傅饒有興致起來:“能用玻璃來做文章,這個人一定懂得降頭和養屍的竅門了。我雖然懂降頭,但我不懂養屍。幾年前師傅還在的時候,我接過一個活,是有人用死人來做文章的,但只死了兩個人,你們村的事可不簡單吶。”
到了教堂,魏準把那張照片也拿出來給人看。
嚴師傅喝了口水,捏住照片:“嗯……但這個照片說明不了什麼,我們也不是警察,不懂辦案的那一套。就說眼下吧,我不太懂起壇問‘神’那一套,師傅也沒教過。可你說那個叫鬍子的孩子在祠堂裡死而復生了,這就怪了,就算是有人作怪,也不能讓一個扭曲的不成人形的屍體脫胎換骨,根本就沒有這種道行。”
“可我是親眼看見的。”魏準指著沈曉晴:“不信你問她,她也在場。”
沈曉晴點頭:“不錯,我看見過,到現在還有點後怕。師兄,我和你的看法一樣,認為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那女人的故事,魏準也說給我聽了,即便是魂回來尋仇,也沒必要對一個不相干的人下手吧,包括孩子。陰司的事咱們都知道,陰間也是有秩序的。”
嚴師傅摸出一根玉溪,抽起來,也給了魏準一根:“你說你在她家的鏡子裡見過那東西,確實嗎?”
“嗯,黑色的影子,能看到臉,但分不清是男還是女。”
嚴師傅的菸頭在手裡燒著,他在屋內走來走去,想著這件事:“還有一種可能性,你們都被人下了咒了,看見的東西都是假的。好好想想,如果那個叫鬍子的男孩兒從祠堂裡跑出去,那他為什麼還要再回去一趟呢?”
“師兄,你的意思是?”
“這個作法的人壓根就不想害你們,如果想害你們,當時他就會給你們難堪。就這個人的道行,師妹,不是我說話難聽,你肯定不如他。”
沈曉晴很謙虛:“師兄你說的不錯,我確實不如他。那天我自己也有感覺到。”
“我能肯定的事有一點,就是這個人還在村子裡,沒人能遠距離做這麼多事。解鈴還須繫鈴人,下降頭的方法千奇百怪,有用植物的,有用蟲子的——就是人們說的那種蠱術,還有用屍體的,更厲害的能把頭給飛出去,雖然我沒見過。”
還在村子裡,難不成是田慶芳?這個女人是典型的農村婦女,她一輩子也沒離開過這個地方。那會是村長?也覺得不可能。要麼就是那個瘋子蔣名玉……裝瘋賣傻,其實一直包藏禍心。
“一會兒帶我去祠堂看看,那個地方的犄角旮旯應該有作法留下來的東西。”
“天都黑了,明天吧。”
“晚上才看的明顯,白天陽氣重,就算有也看不出頭緒。”
魏準帶著他們兩個去祠堂,晚飯的時間,人肚子都空著。
嚴師傅拿了個羅盤在掩門的祠堂四周找東西,別說,還真給他找到了。這門前的墓地的樹根下,那些雜草叢生的地方,有黑泥土和紅繩子,系在草叢內,由於草長的很高,不仔細拿手電筒去照,還真看不出來。
魏準要去拿,嚴師傅不許,他自己帶了皮手套才去碰,摸了摸黑泥土:“哦……這個人在這裡做過法,他放了紅繩子是把這祠堂都給圈住了。祠堂東屋陰氣重,都是骨灰盒,最能鬧事的地方。”
“師兄,有辦法對付嗎?”
“我只能說試試看。”嚴師傅讓師妹把包給拿過來,在每個有繩子的地方都點上蠟燭:“蠟燭燒到十二點,不滅的話就有辦法找到這個人。”
“可這裡風大。”
“所以我說這個傢伙很聰明,墳地本來就是出陰風的地方,忽忽的刮。我包裡還有幾個擋風的罩子,拿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