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一邊說著,一邊替自家兒子夾菜,十分溫和,看的一旁的十四阿哥直噘嘴,平日裡額娘都是這麼寵著他的,今日卻被哥哥給搶了,小人兒臉上有著不痛快。
皇子和公主的未來是有著天壤之別的,雖然公主也珍貴,但兒女雙全時,喜歡兒子的居多,德妃平日裡對小兒子最寵愛,兩位公主次之。
“如今是月末了,估摸著皇阿瑪這兩日要教考我們的學問了,額娘,兒子吃飽了,想回去溫書。”四阿哥低聲說道。
“好好好,去吧。”自個的兒子努力,給她這個做額孃的爭了臉面,她當然是開心的。
四阿哥站起身正準備走,便見小顧子低頭跑了進來,驚動了屋內的主子們。
“何事這樣慌慌張張?”德妃回頭問道。
“啟稟娘娘,靳家的小縣君今兒個隨八公主去御花園玩耍,不小心走丟了,等找到時,額頭上有了淤青,是被人推的,敏妃震怒,下令徹查……查到了烏拉那拉氏的小姐身上。”小顧子氣喘吁吁的說道,想必是才得知了訊息就趕來稟報了。
“什麼?”德妃聞言臉色大變。
“縣君手裡抓了個赤金梅花鏈子,經永壽宮的人查驗後,是京中極具盛名的多寶銀樓製作的,僅此一條,便是烏拉那拉氏的小姐幾年前定製的。”小顧子連忙稟道。
“鏈子是烏拉那拉氏的,卻不代表她傷了水月那孩子,不過無風不起浪,敏妃不是多事之人,陰知烏拉那拉氏是本宮選給胤禛的福晉,她不會無緣無故和本宮過不去,可好端端的,烏拉那拉氏不可能傷害那孩子啊,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德妃沉聲說道,但臉上還是有急切之色。
“若真是她所為呢?若真如此,那個女人如此蛇蠍心腸,連個幼童都要欺負,進宮了也只會給額娘添堵,給兒臣惹禍,不要也罷。”四阿哥腦海裡回想起了靳水月那小小的圓臉兒,心中閃過一絲不忍,那小丫頭似乎和他天生犯衝,每每總是讓他下不了臺,以至於他這個大人躲著個小丫頭,說出去太沒有面子了,但他也從未想過要傷害那丫頭,那丫頭還很愛粘著他,他看似有些嫌棄她,實際上看見那丫頭卻是開心的。
“不行。”德妃猛的搖頭:“都怪額娘心太急,已稟報你皇阿瑪要將她賜給你做福晉了,想必聖旨都下了,烏拉那拉氏已算是我們的人了,出了醜事,也會連帶額娘和你受累,皇帝心疼敏妃眾所周知,太后對那個靳家丫頭也甚為寵愛,這事萬萬不能鬧大,你立即隨額娘去永壽宮。”
德妃當機立斷,要立即去永壽宮問個究竟,也瞧瞧是不是有人故意要拿那丫頭做文章,陷害烏拉那拉氏,私底下和她過不去。
永壽宮中,太醫已經為靳水月瞧過了,還專門給她制了消腫止痛的藥膏。
她還是個幼女,臉蛋兒嫩的都能掐出水來了,平日裡被十三個捏捏都會紅,更別說被撞了一下,此刻額頭青紫一片,十分嚇人。
“疼……疼……。”
四阿哥才和德妃進去,就瞧見敏妃懷裡的靳水月指著額頭喊疼。
十三阿哥在一旁看得心疼極了,在他心裡,靳水月和他的親妹妹差不多,他有時候雖然囂張,雖然會捏她的臉,但是從來不敢使勁,天性善良的他不過是童心未泯,不是想傷害她,此刻見有人把她害成了這樣,又急又氣又心疼,這種感覺跟八妹妹前些日子扭到腳一樣。
八公主乖乖的站在一邊,一語不發,十分委屈的樣子,人是她帶出去的,如今受了傷,額娘當然狠狠的罵了她,她正自責難過呢。
“妹妹。”德妃進來後看著敏妃,微微一笑。
敏妃起身屈膝,算是行禮了,隨即又抱著孩子坐了下來。
德妃還了禮,在宮女攙扶下坐到了敏妃身邊。
“天可憐見的,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兒。”德妃嘆息一聲說道。
“妹妹也納悶,是誰那般狠毒,竟然對一個孩子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敏妃一掃往日的溫柔,語中帶著冷意道。
德妃聞言微微一怔,倒是沒有多言了。
靳水月真的很不舒服,加之這件事兒和德妃、四阿哥也有關係,因為鏈子的主人是烏拉那拉氏蓉希,德妃未來的兒媳婦,四阿哥的嫡福晉,她當然要喊疼了。
敏妃心裡擔心,立即又讓太醫過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