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來在這園子裡逛了一大圈,累得她腰痠背痛不說,那石子路把她的腳都磨破皮了,此刻是一點兒路都不想走了。
最可恨的是……她精心打扮了一番,一路上也找機會想和平郡王搭話,可是人家都沒有多看她一眼,還有……她這衣裳都髒了,她的妝容,也被汗水弄花了,方才還被靳家那個二小姐笑話了一番呢,這都怪那個靳水月,好端端的不在林子裡歇息,總要帶著平郡王到處逛,害得她也倒黴了。
想著想著,錢柳珍一抬頭就瞧見靳水月主僕二人過來了,看著靳水月那神清氣爽的樣子,小臉蛋因為走路的緣故,微微泛紅,襯的那張嬌豔欲滴的小臉愈發的美,錢柳珍心裡就有些發堵,不過還率先站起身來向靳水月行禮。
“郡君萬福。”
“錢小姐是嵐嬌的親戚,日後別這麼客氣,叫我名字即可。”靳水月見人就都累得不成了,走路的時候還姿勢怪異,便知她腳磨破了,覺得有些可憐,當然不想為難錢柳珍。
“那我……比郡君虛長几個月,叫您一聲妹妹可成?”錢柳珍心裡飛快的想著,看著靳水月,一臉溫和的問道。
“好啊好啊,瞧著錢姐姐一天這麼多禮,我也覺得累了,這樣好。”靳水月還沒有答應,嵐嬌就在一旁跳起來說道。
“你這丫頭,方才不是奄奄一息的嘛,此刻怎麼這般有精神了。”靳水月忍不住敲了敲嵐嬌的頭說道。
“那是因為來的路上馬車趕得太急,我頭暈眼花就吐了,現在已經舒服了,姐姐這園子裡的味道聞了讓我格外神清氣爽。”嵐嬌柔聲說道。
靳水月聞言卻忍不住看了一旁的錢柳珍一眼。
雖然這姑娘看著十分有教養的樣子,而且還挺溫柔大方的,可直覺告訴她,有些事兒似乎不像她看到的那般。
嵐嬌向來身子弱,又膽小,坐馬車時必須很慢才成,這點嵐嬌自己是知道的,她每次帶嵐嬌出門,都會刻意讓人趕車慢一些,可嵐嬌今兒個卻傷了身子吐了,可見……都是錢柳珍要人加速趕車的。
雖說不知者不罪,可靳水月心裡還是有些不舒坦的。
她和嵐嬌認識兩年了,知道嵐嬌是個沒心機的小丫頭,乖巧可愛,深的她喜歡,也是真心和嵐嬌相交,真是疼愛她的,所以不允許旁人欺負嵐嬌。
鈕祜祿氏嵐嬌,比她小了一歲,父親是鈕祜祿氏凌柱,家中雖然還有個妹妹,可是如今才五歲,靳水月雖然對歷史一知半解,但也猜出了嵐嬌是什麼人了。
她便是四爺未來的妾室,在雍親王府生下乾隆皇帝的那個人,未來的熹貴妃、皇太后。
自然……因為她來到了這個時空,有些事兒已經改變了,但是到底改變了多少,她並不知情,嵐嬌日後還是不是乾隆的老媽,她也不能完全肯定。
更何況……靳水月記得乾隆的出生一直備受爭議,就連他的生母,四阿哥登基以後,內務府一開始還記載為格格錢氏,後來又成了格格鈕祜祿氏,彷彿還有一位主管內務府事宜的王爺因此受到了處罰,理由便是弄錯了乾隆生母的姓氏。
錢氏和鈕祜祿氏這兩個姓氏差別這麼大,怎麼會錯呢?
不過……靳水月對嵐嬌好,可不是因為知道嵐嬌身份的緣故。
事實上,兩年前她們認識的時候,靳水月只知道嵐嬌是吳家的表小姐,連她姓什麼都沒有多問,直到後來才知道她是滿人,姓鈕祜祿氏,而知道嵐嬌是凌柱的女兒,是在三個月前。
不管嵐嬌日後是什麼人,靳水月覺得有一點不會變,那便是她們之間的友誼,這一點她無比確定,因為嵐嬌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除了十公主外唯一的朋友。
正因為嵐嬌沒心沒肺,靳水月才得找個時機好好提醒她,別讓這個錢柳珍給糊弄了,防人之心不可無。
“錢小姐何時回京啊?京城可比咱們廣州城繁華熱鬧的多,我離京多年,都不知京城變化大不大呢。”靳水月笑著說道。
錢柳珍聽靳水月還稱呼自個為小姐,便知靳水月沒有完全接受自己,不過她也有耐心,只要和靳水月交好,有靳水月幫忙,她進宮後找到好出路的可能性不就大大增加了嗎?她可不想做宮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