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的對,夫人說得對。”靳治雍雖然因為兒子的死傷心難過,但是心裡更在乎自己的女兒,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揹負殺害弟弟的罪名,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拉著胡氏的手便準備往外去。
“夫君別急,夫君如今這個樣子去了也說不清楚,不如坐下來歇息片刻,等心神穩定之後再去,妾身還要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與夫君說一說,免得到時候夫君去了也不知該如何講。”胡氏此刻可比靳治雍要冷靜的多。
“好。”靳治雍連忙點頭,聽著自家夫人將昨兒個的事兒都講了一遍,才算有了頭緒。
“這麼說……東西是水月屋裡做的,卻是明月給樹良的,這……這……。”靳治雍可不傻,他雖然心軟,又沒什麼主見,但這只是在家裡的表現,要知道他在府衙裡也是威望頗高,做起事來頭頭是道的,是極為聰慧之人,細想之下便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一個處理不好,要麼是小女兒倒黴,要麼是大女兒倒黴。
“夫君明白了吧……這件事鐵定是有人算計好了的,咱們兩個女兒都被牽扯進去了,實在是讓人害怕啊。”胡氏看著自家夫君,柔聲說道。
“決不能讓孩子們出事。”靳治雍在臉色十分難看,兒子出事本就讓他難過,若他的寶貝女兒們再有個三長兩短,那不是要他的命嗎?
眼看著天已經矇矇亮了,靳治雍再也坐不住了,立即站起身準備出去。
“老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他們即將出北院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丫鬟的喊聲。
“出了何事?”眾人立即停下腳步來。
只見季姨娘身邊的小竹急匆匆跑了過來,一臉驚恐道:“啟稟老爺、夫人,季姨娘不見了。”
“不見了?”靳治雍聞言微微一怔。
“是,奴婢一直坐在床下矮凳上守著姨娘的,哪知道太困打了個盹,醒來時本想幫姨娘拉拉被褥,卻發現裡面放著兩個大枕頭,姨娘不見了。”小竹急的眼淚都出來了。
“她會不會想不開?”靳治雍看著自家夫人,有些心焦道。
他倒不是捨不得季氏,只是不想府裡再出人命,連累到夫人和女兒們了。
“不會的,夫君別急。”胡氏輕輕搖頭,立即吩咐奴才們去找。
今兒個府裡出了人命,府里人心惶惶的,原本守在北院門口的奴才們早就撤去了,季姨娘從這兒離開後到底去了哪兒,也沒人知道。
夫妻二人也沒有時間再耽擱,立即出了府,往馮府去了。
靳水月姐妹三人一夜未眠,此刻一個個頭昏腦漲的,卻沒有一個人睡得著,索性湊到了一塊商量對策。
“咱們府上的人這幾年來時常吃芸娘做的點心,從未出過任何事兒,怎麼昨兒個到樹良那兒就出事了,必定是府裡有內鬼。”靳明月沉聲說道。
“什麼內鬼?依我看就是季姨娘乾的,母親總說沒有生母會那麼狠心,傷害自己的孩子,可我看季氏就是那樣的人,唉……好端端的,他們幹嘛要來廣州,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靳新月實在是難過又著急,偏偏此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二姐別急,此事……我也好,大姐也好,都沒有做過,咱們沒有做虧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門,一切等父親和母親回來再說吧,只是可憐樹良,小小年紀便因此丟了性命,若真是季姨娘狼心狗肺害了他,我一定不會放過她。”靳水月說到此重重的嘆息了一聲,總覺得這件事兒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可她偏偏抓不住。
“等吧,別擔心。”靳明月緊緊握住兩個妹妹的手,柔聲說道,此刻她心裡雖然亂作一團,但臉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她是長姐,照顧妹妹們是她的責任,若此事真的發生了無法挽回的逆轉……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妹妹出事的。
然而……等待往往是最讓人心焦的事兒,靳明月和靳水月還好點,還坐得住,靳新月一直起身掀開珠簾往門外頭看,還吩咐奴婢們去府門口守著等訊息。
“來了來了……。”
就在靳新月又起身準備去瞧瞧時,終於有小廝跑了過來,在外頭稟道:“啟稟小姐……老爺和夫人回來了。”
靳新月聞言立即就往外頭跑去,將自家父親母親迎了進來。
“父親、母親,馮大人怎麼說?”事關姐姐和妹妹,靳新月當然關心,當然心急了,還不等父親母親坐下便急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