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再說。”靳水月輕輕搖頭,示意他們不必多言,等到了正院,進了父親和母親屋裡,四下無人時,靳水月才笑道:“父親和母親不必擔心,四阿哥雖然是德妃娘娘的兒子,但是卻不一定會幫著德妃娘娘,四阿哥還算正直,雖然德妃娘娘一直和我不對付,但是他卻從未害過我,我和他也沒有過節,這次是皇上親自下旨讓四阿哥來查案的,他一定會秉公處理。”
“真的嗎?萬一他偏向德妃娘娘呢?他們畢竟是母子啊。”靳新月十分擔心的問道。
“即便如此,我也有後招。”靳水月也沒有瞞著自家人,將太后給她的懿旨來了出來,總算安定了眾人的心。
“大姐怎麼樣了?”一想到自家大姐進了死牢一個多月,靳水月的心裡每每都無法平靜下來。
“好著呢,馮家的人總算沒有為難咱們,還準咱們往牢裡送衣物被褥和吃食,也讓你大姐的兩個貼身丫鬟進去陪她,牢房也是單獨的,最好的,只是……一想到你姐姐下過大獄,我這心裡就……。”胡氏說到此有些哽咽,傷心不已。
靳水月知道,古代下過大獄就和未來的人蹲監獄一樣,是屬於有前科的人,說出去會被人戳脊梁骨的,日後也抬不起頭做人。
“母親別傷心,大姐姐是冤枉的,等一切水落石出之後,必定會還大姐姐一個清白。”靳水月連忙安慰自己母親。
“夫人別傷心了,雖然下過大獄對明月的名聲不好,可總比丟了性命強,咱們靳家的女兒,也不求攀附富貴,一輩子安安穩穩就好,大不了咱們以後給大丫頭招個上門女婿便是了。”靳治雍知道自家夫人在擔心什麼,深怕這件事影響到女兒的名聲,以後難以說親。
至於郭家,他們自然不會把女兒嫁過去,那不等於跳進火坑了嗎?
“嗯。”胡氏聞言總算好過了一些,輕輕點了點頭。
“季姨娘還在馮府?”靳水月見自家母親心情好了些,才低聲問道。
“是,她還在馮府,連你弟弟下葬都沒有回來,也沒有去樹良的墳前看一眼,這世上怎麼有這樣狠心的母親?”胡氏有些生氣的說道。
靳水月聞言什麼都沒有說,但心底最深處卻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一個母親,真的能對孩子如此狠心嗎?還是說……這其中有貓膩?
季氏去了馮府寄人籬下都不忘記帶著丫鬟小竹,可見小竹是知道一些東西的。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靳水月立即讓鄂輝將留在廣州府的兩個侍衛叫了過來。
這二十幾個侍衛,靳水月是能一一叫出名字來的,畢竟跟在她身邊已經六年了,每每她出門,他們都是跟著的。
“奴才給郡君請安,郡君萬福。”兩名侍衛進了外廳立即單膝跪地請安。
“起來吧,姜飛、王廣,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靳水月輕輕抬手,示意他們起身。
兩人留守廣州城,是按照她的吩咐注意馮府動靜,監視季姨娘和小竹的。
“這些日子,季姨娘和小竹可曾離開過馮府?去過何處?有無異常?”靳水月看著兩人,低聲問道。
“啟稟郡君,奴才二人按郡君吩咐,一直盯著馮府周圍,也打聽到季姨娘和小主被馮夫人安排在馮府最裡頭的小院子居住,這一個多月以來,季姨娘從未踏出馮府半步,倒是小竹,期間出去過一次,往她自個的家裡送了一百兩銀子和一對赤金鐲子,回馮府後還被季姨娘打罵了一頓,因是夜裡,奴才們躲在樹上倒也聽了個清清楚楚,小竹是沒有經過季姨娘允許偷偷出府的,所以才被打罵,至於那些東西……季姨娘隻字片語未提,應該不是小竹偷拿的。”王廣要善於表達一些,將所有的事兒都說清楚了。
“一百兩銀子,一對赤金鐲子。”靳水月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心裡也有了計較。
這些東西放在未來也是一筆很大的數目,更別說古人生活水平很低,這些東西若是按照正常情況來看,小主矜矜業業做一輩子丫鬟,不吃不喝估計才能存這麼多,這還是靳家對奴才們不錯,給的銀子不少的前提下。
這些東西對一個丫鬟來說……的確有很大的吸引力。
而季姨娘並不富裕,靳水月已經打聽清楚了,他們母子在京城靳家是拿月例銀子過日子的,孃家從未補貼過,便宜祖母愛財如命,自然捨不得給什麼好東西,想必這些也是季姨娘所有的積蓄了。
拿出所有的積蓄收買一個丫鬟,足可見的小竹是知道內情的。
“王廣,季姨娘和小竹居住的院子守衛森嚴嗎?”靳水月看著王廣問道。
“啟稟郡君,她們住的是馮府最偏僻的院子,守衛並不森嚴,奴才們甚至潛入好幾次打探訊息。”王廣連忙回道,眼中滿是恭敬之色。
“鄂輝,帶兩個好手,今日入夜之後潛入馮府,把小竹弄出來。”靳水月轉過頭對鄂輝吩咐道,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是,奴才一定辦好,請郡君放心。”鄂輝連忙應道,立即下去安排了。
“王廣、姜飛,我有一事要你們去安排一番。”靳水月看著眼前的兩名侍衛,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