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水月開啟木盒子一看,竟然是貂裘大氅,而且是很鮮亮的水紅色。
“是不是和你身上的衣裳很配?”太后看著靳水月笑著問道。
“多謝娘娘賞賜。”靳水月連忙謝恩,她知道貂毛皮多難得,也知道在這印染技術不發達的古代,要弄成這樣好看的顏色有多難。
“這是哀家孃家侄孫送的,聽說那小子也算文武雙全了,足足用了兩年功夫,才獵到了這麼多雪貂,做了這一件大氅,只是哀家已有一件,還是從前皇帝孝敬的,哀家特意讓人將這新的送去曹家,上了顏色,你可喜歡?”太后笑眯眯問道。
“喜歡的不得了。”靳水月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來披在身上。
其實,穿什麼她並不是很在意,大冷天的保暖就行,只是這大氅的確暖和,實在是舒服。
“你這丫頭,一到冬日裡就不想動彈,怕冷,卻又幾乎****都得進宮給哀家請安,有了這大氅禦寒,哀家也不怕你病著了,對了,日後進宮後就改坐軟轎吧,雪天路滑,可別摔著,哀家知道你怕旁人說閒話,也不想叫哀家為難,不過身子第一要緊,那些人敢胡說,哀家可不會客氣。”太后拉著靳水月的手笑道。
“是,水月知道了。”靳水月連忙點頭,太后好意,她豈能拒絕。
“時辰不早了,你去永壽宮請個安吧,十公主昨兒個跑來哀家這人抱怨了一通,說哀家這個皇祖母把她的好姐妹都給霸佔了,那丫頭,還真是,去吧去吧,你們年紀相當,多走動也好,更何況今兒個你生辰,去了有好東西拿。”太后看著靳水月,眨眨眼笑道。
“哦。”靳水月應了一聲,卻有點想笑了,太后她老人家現在是越來越年輕,越來越幽默了。
等靳水月離去後,太后才將手裡的茶杯猛的往几案上一放,沉聲道:“良妃多年足不出戶,哀家還以為她是個與世無爭的主兒,還以為她看清了這後宮的現實,不該爭的不爭,不該想的不想,沒想到她竟然有這樣的心思,哀家的小水月是哀家手心裡的之寶,豈能嫁給旁人做妾,真是痴心妄想,幸好哀家發現了,不然還不知後果會如何。”
“娘娘息怒,無論誰指婚,郡主的婚事也是您做主,皇上已然答應了您,有誰還敢越過您去,您別急。”袁嬤嬤連忙說道。
“哀家是不急,否則便不會讓你將那東西收起來了,皇帝當初利用了她,心裡終究有些歉意,給了她那串血玉珠子,算是給她一個承諾,可她寧願多年受苦,寧願絕世容顏被毀,也不願向皇帝低頭,如今拿出這珠子給水月,哀家豈能不擔心,水月那孩子的脾氣你知道,她若執意要嫁,哀家也攔不住。”太后說著說著,眼中的擔憂就更深了。
袁嬤嬤知道,太后這些年真把靳水月當親孫女一樣疼愛了,人老了,那孩子就是太后的念想,哪能不擔心。
“那娘娘為何不提醒郡主留心一些。”袁嬤嬤低聲道。
“哀家瞧著我那小丫頭精明的很,也看不上八阿哥。”太后神秘一笑道。
袁嬤嬤聞言也連忙稱是,心裡卻道,八阿哥年輕有為,長相出眾,風度翩翩,從不與人為惡,即便見到他們這些奴才都是笑眯眯的,宛如和風一般溫暖人心,宮裡不知道多少宮女暗中對其芳心暗許,外頭不知多少大家閨秀想要嫁給八阿哥,哪怕是做妾,怎麼到了自家娘娘這人就成了看不上的人了,袁嬤嬤真有些哭笑不得。
靳水月去了敏貴妃宮裡,的確得了寶貝,不過她看中的是感情,可不是寶貝,她許久沒有好好和兩位公主說話了,三個丫頭湊到一塊鬧到了下午才作罷。
臨行前答應過大伯母,傍晚之前會回去用完膳,靳水月也沒有多留,瞧著時辰差不多便起身告辭了。
太后雖然賞了軟轎給她,可靳水月瞧著雪停了,加之出宮也走不了多久,就當是鍛鍊身體,便步行離開了。
“郡主別急,時辰還早了,咱們這會回府也不到用晚膳的時辰。”妙穗一邊說著,一邊扶著自家主子往外走去。
靳水月哪裡需要奴才攙扶著走,只不過規矩便是如此,她下意識的拉住了妙穗的手,實際上是兩人互相攙扶,互相扶持,在這雪地上快步走去。
走過長長的一條宮道,靳水月和妙穗拉著手正準備轉彎路過前頭的一道門出去,哪知道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覺得腳下一滑,雖然主僕二人緊緊拉住手想要控制自己的身體,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兩人直直的往後倒去,眼看就要摔到冰冷的雪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