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怪異起來了,白氏陰沉著臉,死死的盯著高氏,可高氏卻像個沒事兒人一樣,依舊低頭吃飯菜。
大老爺靳治豫被繼母那惡狠狠的眼神盯的實在是頭皮發麻了,忍不住輕輕碰了碰身邊的高氏。
“怎麼了?”高氏抬起頭有些茫然的問道。
白氏見此臉色愈發的難看,完全就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趨勢。
靳水月真有些想笑,原來她家大伯母也會裝傻充愣呢,不過……大伯母這些年操持著整個靳家,雖然比之靳水月小時候,靳家的日子不知道好過了多少倍,但是開銷也夠嚇人的,大伯母一時半會怕是也拿不出兩萬兩銀子來。
“銀子呢?”白氏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拍在桌子上,提高聲音吼道。
“銀子?什麼銀子?”高氏低聲問道。
“那日你們答應的銀子呢?不是說好了,老三和老四每人一萬兩,她們都給了,你呢?”白氏冷哼一聲問道。
“沒有。”高氏臉色也冷了下來。
她根本沒有料到婆婆這麼快就給兩個兄弟說了親事,她原本想著再快也到年底去了,到那時候,她也能湊夠銀子了,現在她實在是拿不出來,也不想找水月母女借,所以便裝傻充愣,想著等會再好好和婆婆說一說,商量一番,哪知道人家竟然翻了臉。
她答應給銀子,可不是看在白氏的份上,如今不給又能如何?
“高氏,那****可是當著大夥的面答應的,怎麼著……如今不給了?天底下有這個理兒嗎?”白氏又猛的拍到了桌子上,厲聲喝道。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了,胡氏立即出來打圓場。
“母親別生氣,大嫂肯定記著呢,一會咱們再慢慢商量。”
雖然一家人和白氏的關係都不好,但如今騙廳內還有眾多奴才在呢,鬧起來始終不好。
“有什麼可商量的,該給的銀子可不能少。”白氏卻不給面子,她說到此盯著胡氏,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道:“莫非你要幫你大嫂給?”
屋內眾人聞言都一臉驚訝的看著白氏,靳水月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站起身朝著母親和高氏福了福身道:“大伯母、母親,這事兒是水月錯了,那日水月和祖母說,兩位叔叔成親時,會各給一萬兩銀子,說白了……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好,是為了叔叔們好,水月也希望他們能夠風風光光的討個媳婦過日子,可祖母卻把這一切當成理所當然,如今竟然向大伯母您要銀子,還生了氣,都是水月的錯,竟然引起了長輩們之間的誤會。”
靳水月一邊說著,一邊過去將自己給的銀票匣子拿了過來,一臉懊惱道:“這銀子還是不給的好,免得大夥都不痛快。”
靳水月的一番動作讓眾人都愣住了,以至於白氏反應過來時,銀票匣子已經被靳水月抱走了,她立即按住了胡氏給的那個,生怕胡氏也拿走。
白氏的一番舉動,只會讓眾人覺得她無比的可笑,靳治魯兄弟已經面紅耳赤,都不敢抬頭了。
“你們這是耍我是吧?好……我告訴你們……三日之內不把另外那四萬兩銀票給我送來,別怪我翻臉無情,到時候……我這個誥命夫人可是要進宮求貴妃娘娘做主的,管你們如今是什麼身份,什麼郡主、福晉的與我何干?不想讓我過上好日子,我便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們是如何苛待我這個老婆子的,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這麼多年來是如何作踐我們這可憐的孤兒寡母的。
”白氏死死抱住胡氏給的銀票,一邊說著,一邊冷哼著出去了,說的也愈發難聽起來。
“她哪裡是要找貴妃娘娘做主,她這是要去撒潑了,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她倒是好,只怕到時候會撿了最難聽的說,更會無中生有,咱們靳家又會淪為全京城的笑炳了,真是氣人。”胡氏被這便宜婆婆起的不成,忍不住高聲說道,一點兒顧忌都沒有了。
“原以為她這幾年收斂了許多,不敢再鬧騰了,沒想到這股子不講理的勁兒又來了,說到底她都是咱們的婆婆,咱們還能把她怎麼樣?罷了罷了,水月你借大伯母一些銀子,我湊給她吧,我算過了,估摸著還差八千兩銀子。”高氏有些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