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方才太醫說您胎氣不穩,一定要好生歇著才是啊。”伺候在靳明月身邊的小宮女柔聲說道。
“嗯。”靳明月聞言頷首,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她本來想瞞著自己有身孕的事兒,可是孩子都快三個月了,眼看著肚子就要大起來了,還真是麻煩。
今兒個晨起她不舒服,宮女們見她已經這樣好久了,便自作主張請來了太醫,靳明月也想知道自己的孩子好不好,便沒有拒絕,只是求了那太醫暫時不要說出去,也給了不少銀子封口費,她本來想告訴太子,不要去了,為了自己和孩子,不要這樣了,可是她還是沒能開口,因為她知道自己阻攔不了這個男人了。
風雪越來越大,等靳水月到了書齋的時候,即便她和妙穗撐著傘,渾身也滿是雪花了。
往常這個時候,伺候在院子裡的僕婦便會迎上前地上乾淨的帕子,今兒個卻不見她的身影。
“紅姐今兒個是怎麼了?不見人影呢。”妙穗輕聲說道,迎著自家主子進了書房。
書房裡還燃著地龍,火盆裡面也有炭火,十分暖和呢。
“紅姐興許是有要緊事兒出去了,主子您先坐一會,奴婢去小廚房裡生火煮一些薑湯,給您和四爺驅寒,天這樣冷,可不能病了。”妙穗搓了搓手笑道。
“好,你拿著手爐去吧,你也不能凍著了。”靳水月把自己的手爐塞到了妙穗手裡,不容她拒絕,輕輕推著她出去了。
書房還和前幾日來時一樣,一塵不染的,靳水月十分自然的坐到了椅子上,開始翻撿著一側的書籍來,大多數是四阿哥愛看的書,有些雜記和比較難得的書是四阿哥給靳水月找來的。
隨意拿起一本,翻了幾頁後,靳水月發現這竟然是一個故事,便饒有興致的讀了起來,時間也打發的很快。
而戶部衙門裡,四阿哥卻久久不能脫身。
打從上回皇阿瑪冤了他之後,大概是為了補償的緣故吧,等他身子一康復,皇阿瑪便讓他來戶部歷練,管了不少差事。
因為他是皇子,所以戶部衙門的人都是傾囊而授。
平日裡戶部的事兒不多,加之有人管著,他學的居多,可是今兒個滿尚書和漢尚書竟然都告假了,衙門裡事兒又多,兩位侍郎不住來請教他,說是請教,其實就是不敢做主,來問他這個皇子的意思,讓他許久都不能離開。
蘇培盛已經小心翼翼提醒自家主子幾次了,再耽誤下去,郡主該等急了。
就在四阿哥想著要如何脫身的時候,外頭突然來了個太監,一看竟然是皇祖母身邊的人。
“四爺,奴才奉太后娘娘之命,來告知四爺您一句話。”太監行了禮後,讓左右的人都退下了,這才在四阿哥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四阿哥聞言,哪裡還管什麼政務,立即飛奔出去,連蘇培盛也不管了。
“這……我們爺這是怎麼了?”蘇培盛看著自家四爺一眨眼就沒影了,當真驚的下巴都要掉下去了。
“蘇培盛你過來,雜家有幾句話要和你說。”那中年太監又向蘇培盛招了招手,和他低語了兩句,然後蘇培盛也撒丫子狂奔起來,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那太監見這主僕二人如此賣力的往外跑,這才笑著點了點頭,準備回宮覆命了。
書齋後院的書房內,靳水月都看完了一小篇內容了,等她抬起頭來時,看了看後頭的小鐘,才發現她來了已經半個時辰了,卻還不見四阿哥的蹤影,就連方才說去給她煮薑湯喝的妙穗也還沒有過來。
生火煮薑湯兩刻鐘就差不多了,怎麼都過去這麼久了,妙穗還沒有來?
就在靳水月準備放下手中的書準備出去時,妙穗突然走了進來。
“不知怎麼的,今兒個灶間的柴火有些溼漉漉的,奴婢廢了好大的勁兒才煮好了薑湯,郡主快來喝一些。”妙穗端著碗進來了,身上有一大股子煙味兒,可見被燻得夠嗆,白淨的小臉蛋上也有一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