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和四阿哥兩次從京中去廣州,她騎馬日夜兼程,奔波勞累都不怕,如今自然撐得住,只是微微有些著涼的她有些暈乎乎的,身上還有點兒發燙。
“郡主,奴婢聽人說今兒個傍晚就能到熱河行宮了,行宮內要暖和許多,而且有溫泉,您到時候泡一泡,解解乏,也驅驅寒氣,想必就能快些康復了。”妙穗一邊摸著自家主子的額頭,一邊柔聲說道。
“嗯。”靳水月聞言點了點頭,只覺得身上乏得很,四肢痠軟無力,還真是有些難受呢。
她知道,自己就是小感冒,歇息好了就好得快了,讓她喝一碗薑湯,捂著被子睡一晚上也就好了,可是現在還在路上走著,根本不現實。
“奴婢去把藥端來。”妙穗見自家主子又閉上了眼睛,似乎很沒有力氣,心裡有些擔心了。
“其實不喝藥也可以的。”靳水月真怕了那股子中藥味了,她昨兒個今兒個都在喝,嘴裡苦的很。
“郡主忍忍吧,喝了藥您才能好得快。”妙穗一邊說著,一邊跳下了馬車。
這會子才到正午,眾人都在用膳,她也有功夫去粗使的宮女那兒拿藥了。
才走了不遠,小六子就從一旁竄了出來,低聲道:“四爺讓奴才來問問,郡主可好些了?”
“還是昏昏沉沉的沒有力氣,人也有點兒發熱,不算嚴重,但郡主精神很不好,昨兒個也睡的不踏實。”妙穗有些擔心的說道。
她家主子從前不是沒有染過風寒,但是每次都是來的洶湧,去的也快,像這次這樣不溫不火的,主子精神又不好,還是頭一次呢。
小六子聞言應了一聲,立即跑回去覆命了。
打從昨兒個傍晚起,四阿哥就得知靳水月染上了風寒的訊息,雖然只是輕微的風寒,但是已經讓他很擔心了,所以隔一會便會派小六子過來問一問。
得知靳水月的病情沒有絲毫好轉,四阿哥心裡十分擔心,臉色也變了又變,看著桌上的飯菜,也沒有胃口了。
“爺別擔心,郡主雖然病了,但所幸病情沒有加重,傍晚就能到熱河行宮了,到時候有太醫們伺候著,也不必奔波勞累了,肯定很快就能康復了。”李氏雖然嫉妒的銀牙都快咬掉了,氣的頭上都要冒煙了,但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勸說道。
可惜她的話四阿哥是聽不進去的,靳水月的病的確不嚴重,可是小六子每次回來都說那丫頭精神頭很不好,成日裡昏昏欲睡,飯也吃不下去,他能不急嗎?
見自家四爺站起身來,不用說李氏也知道他要過去看那臭丫頭,她想也沒想就伸手拽住了自家四爺的手臂,急聲道:“爺不能過去啊,皇上雖然下旨賜婚了,可你們畢竟沒有成親,您過去瞧她,會被旁人說閒話的。”
可是,四阿哥根本不在乎這麼多,被人說閒話對他來說,不痛不癢的,他家水月丫頭也不會在意,他在意的是她的安危。
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四爺推開自己的手疾步離去,李氏臉色十分蒼白,渾身也在發抖。
“我真恨不得她早些死了好。”李氏咬著牙,臉上滿是怨恨之色。
“福晉,您小聲點兒。”一旁的冬翠聞言嚇了一跳,差點兒就去捂自家福晉的嘴了。
“怎麼?我說說都不成嗎?”李氏瞪了冬翠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狠色道:“那個死丫頭把四爺都搶走了,你沒瞧見這些日子四爺一門心思都在她身上,視我於無物嗎?我真恨不得她早點死,你再囉嗦半句,我就讓你滾回京去。”
“是。”冬翠聞言渾身一顫,什麼廢話都不敢說了。
就在李氏憤恨不已的時候,四阿哥已經到了靳水月的馬車前,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推開馬車的小門,打起簾子就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