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把所有人都趕出去,原本就是驚世駭俗的,這會子還想賴著……她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不過唯一確定的就是,她知道他想她了,兩人都好幾日沒有見面了。
“好,我這就去,你好好歇著,餓了就讓妙穗她們給你拿吃的,瞧見那個櫃子了嗎?是我特意吩咐府裡的人放了飯菜在那兒的,就在食盒裡,這會子應該還是溫的,一會把那些命婦和嬤嬤們打發出去,你們主僕三個就能吃個飽了。”四阿哥一邊說著,一邊摟過靳水月,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後,迅速往外走去。
他家福晉說的沒錯,他是得去前院了,不能耽擱啊。
看著四阿哥往外走的背影,靳水月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心裡說不出的開心。
有什麼事情能比夫君這樣把你放在心上更讓人開心的呢?
就在靳水月忍不住往床後倒去,想要休息一下的時候,兩位命婦已經帶著嬤嬤們進來了,走在最後的是妙穗和巧穗。
“福晉……。”王佳氏笑著迎上前去,便想幫靳水月把吉冠戴起來,因為桌上的吉冠和蓋頭實在是太顯眼了,而大婚當日,除了洞房花燭的吉時,其它時候是不能摘下吉冠,掀掉蓋頭的,否則不吉利啊。
不過,就在她捧著吉冠靠近靳水月時,靳水月突然抬起頭來。
“啊……。”王佳氏大喊一聲,手裡的吉冠都差點掉到地上了,幸虧馮氏手疾眼快扶了一把,兩人共同抱住了吉冠,才沒有釀成大錯。
“怎麼了?”靳水月一看王佳氏的臉色,便知道她被自己嚇到了,可是……她沒有嚇人啊,她剛剛明明是笑著的好不好。
王佳氏和馮氏臉色都露出了尷尬之色,想說些什麼,卻又不敢說,幾個老嬤嬤更是低下了頭,最後還是妙穗和巧穗走了過來。
“郡主,您看……。”巧穗如今還改不過口來,依舊這樣稱呼自家主子,還從懷裡掏出了一面小鏡子遞到了自家主子跟前。
“啊……。”這回失聲尖叫的是靳水月了,她的臉……實在是太害怕了,完全像個調色盤一樣,只見兩個黑漆漆的眼珠,除此之外……都是花的。
“郡主,奴婢伺候您梳洗吧。”妙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不是被自家主子的臉給嚇到了,也不是嫌棄主子的緣故,她是看不下去主子這樣狼狽了。
主子這麼曖昧的姑娘,當然不能忍受自己的臉成這樣啊。
靳水月的確不能忍受,當即便拿出錦帕,對著小鏡子要擦自己的臉。
“福晉,萬萬不可啊……。”王佳氏很馮氏異口同聲道。
“為什麼?”靳水月有些詫異的問道。
“啟稟福晉,按照規矩,您從現在起,一直到今兒個夜裡,都只能呆在這屋裡,除了出恭,其餘什麼事兒都不能做,更別說臉上的妝容了,今日都不能洗的。”王佳氏壓低聲音說道。
靳水月聞言囧了,這麼說來……她今兒個除了上廁所,其餘什麼事情都不能幹了?不能吃不能喝,還得頂著這張大花臉,帶著其重無比的吉冠,蓋著蓋頭一直等到凌晨一點鐘入洞房?
不知道為什麼,靳水月覺得自己的冷汗一瞬間就冒出來了,她立即掰起手指頭數了起來,現在在中午十二點,到凌晨一點……那不是十三個小時……六個半時辰?
老天爺……還不如劈了她算了,她肯定是忍不住的,就說這張臉,她現在就忍不下去了。
回想起四阿哥幫自己拿下吉冠後,還想抱她,靳水月就差點兒淚奔……她都這樣了,他還寶貝她,實在是……而且更過分的是,他臨走還對著她的臉親了一口,靳水月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表揚他了。
“啊……。”想著想著,靳水月就捂著嘴尖叫了一聲。
“郡主……。”妙穗和巧穗嚇了一跳。
“沒事。”靳水月搖搖頭,對王佳氏等人道:“嗯……我早上吃壞了肚子,現在要出恭了,但是我不習慣陌生人圍在身邊,呆在屋裡,會難為情的,你們出去吧。”
“是。”王佳氏等人裡面應了一聲出去了,能不在屋裡聞臭味,她們也求之不得呢。
等這些人出去後,靳水月二話不說,把王佳氏戴在她頭上的吉冠取下放到了床上,立即提起裙子跑過去做到梳妝凳上,對著面前的大鏡子開始擦臉上的東西。
巧穗和妙穗也立即幫忙,從屋內一個箱子裡找出了靳水月平日裡洗臉的精油皂來。
這個箱子,可是她們特意叮囑了的,提前一天就送到了貝勒府,送到了這兒,就是要今日用的。
基本上把臉上的東西擦乾淨了後,靳水月等她們打來清水後,便用皂好好洗了個臉,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