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靳水月有些錯愕的看著自家母親問道。
“你住在孃家,外頭閒言碎語也多,母親怕你吃虧。”胡氏伸出手輕輕拂去女兒臉上的碎髮,柔聲說道。
“閒言碎語,我這些年還聽的少嗎?旁人愛怎麼說就讓他們說去吧。”靳水月倒是滿不在乎。
“這可不成,你已經嫁人了,你自個可以不在乎,但是四貝勒呢?”胡氏嘆息一聲道。
“他當然聽我的。”靳水月脫口而出,說完後就訕笑起來:“母親您別擔心了,現如今他也不在府裡,與其讓我回去和一群女人大眼瞪小眼,成天沒事瞎折騰,還不如讓我去碧雲寺唸經呢。”
“噗……。”胡氏聞言一下子笑出聲來了,喝到嘴裡的茶水都噴了出來。
她家女兒的脾氣,她這個做母親的自然瞭解。
這孩子就是個閒不住的主兒,讓她去碧雲寺唸經,還真是一種折磨呢。
可如今女兒覺得應付那些女人,比去寺裡唸經還頭疼,還真讓胡氏哭笑不得。
“再說,女兒現在只想和母親在一起,就想留在孃家。”靳水月抱著自家母親開始撒嬌了。
她畢竟才出嫁不久,還十分依賴自己的母親和親人們,與其讓她在不甚熟悉的貝勒府裡和一群女人周旋,她當然選擇回孃家了,逍遙自在啊。
“你這孩子。”胡氏被女兒貼心的話說得心裡暖暖的,她輕輕拍了拍女兒的小臉笑道:“你每日要回來,母親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你不能一直住在孃家,這麼著吧……你每日用了晚膳就回貝勒府,第二日一早再回來,如何?”
靳水月聞言忍不住撇了撇嘴,顯然不願意,這來回多折騰啊,雖然不過兩刻鐘的路程,但是她也覺得麻煩,只是看著自家母親眼中的擔憂之色,靳水月有些不忍心讓她操心,便輕輕點了點頭。
說起來,她家母親已經夠開明瞭,在這古代,能做到這樣已經不容易了,若是換做旁人家,只怕早就把她趕回夫家去了。
對於古人們來說,出嫁了的女兒回孃家長住,那是十分丟臉的事兒,無論是什麼原因,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恥辱。
可靳水月的父親和母親卻十分包容她,只要是她想做的事兒,幾乎都不會阻攔,只是有時候也會勸說一二,想個折中的法子。
“好,就聽母親的,等用了晚膳,我就回去。”靳水月摟著自家母親撒嬌起來。
對於這個小女兒,胡氏自然愛的很,簡直寵到了骨子裡,看著女兒這麼開心,她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深了。
她很疼愛自己的女兒,或許在別人家裡,更看重臉面,更看中旁人說什麼,但她真不在意,若非為了女兒著想,她也恨不得女兒就住在孃家,反正四阿哥也不在貝勒府,女兒回去也無聊,留在靳府,她們母女倆還能作伴呢。
雖然不想回去,但竟然都答應自家母親了,靳水月也沒有再囉嗦,傍晚十分,才用了晚上後不久,她就帶著妙穗她們回去了。
妙穗如今都和鄂輝成親了,回去後自然不能再和巧穗住在一塊,卻也不能去後頭和一群侍衛們混在一起,至於要如何解決,靳水月讓妙穗和鄂輝商量去了。
妙穗肯定捨不得離開自家主子去外頭的宅子住,最後兩人還是留在了貝勒府裡。
雖然很久沒有回貝勒府裡,但屋裡的陳設卻絲毫未變,到處纖塵不染,靳水月伸了個懶腰靠在了羅漢榻上,心裡不免有些空落落的。
說她矯情也好,花痴也罷,她現在就是想念她家四爺了。
其實,她不想回到貝勒府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沒有他。
看著寬敞的屋子裡就自己和丫鬟的身影,靳水月心裡說不出的酸澀。
在孃家時還好點,如今回來,她對她家四爺的思念一下子就達到了頂峰,做什麼都感覺沒勁兒。
“郡主……。”妙穗上前為自家主子奉上了一杯熱水。
“你去歇著吧,讓巧穗和桃珍她們伺候就好。”靳水月臉上露出了笑容,人家才成親,新婚燕爾,她這個做主子的,當然不能太殘忍,活生生把人分開啊。
“是。”妙穗哪裡不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臉上一片羞紅,乖乖退了出去。
隨意梳洗了一番後,靳水月躺到了床上。
成親後一個月裡,她已經習慣每日都在某人的懷裡安然入睡了,如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到最後實在是太困了,眼皮子都打架了,才睡了過去,只是一整夜都睡得不踏實,夢裡都是四阿哥的影子。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滿院子時,靳水月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郡主……郡主……您醒了。”巧穗立即上前來,將床幔拉開。
“郡主,今兒個皇上回京,按禮您是要進宮迎接的。”巧穗看著自家主子,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