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九阿哥的話,四阿哥沉默了,他可不傻,知道老九這次要整的物件是十三,不過……如今屋內的男人是他,老九似乎更高興呢。
眾目睽睽之下,身邊這個蠢女人又光‖溜溜的站在那兒,讓他百口莫辯,其實,四阿哥也不打算辯解,方才把十三退出去後,他就做了最壞的打算。
“四哥不說話,是不是預設了?老實說,這個宮女可是小弟身邊長得最美的,身為男人,夜深人靜時,要說不動心,那也太難了,不過……小弟可不敢碰她,按照皇阿瑪說的,這三日,咱們兄弟眾人都要齋戒沐浴,更不能碰女人,小弟我雖然對這個丫頭有心,卻也想著日後光明正大把她接到身邊,不過……這個死丫頭如此大膽,竟然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勾引四哥,簡直是罪無可恕。”九阿哥說到此臉色一冷,沉聲喝道:“來人啦,把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拉出去亂棍打死,免得叫她壞了四哥的清譽。”
“是。”
隨著九阿哥一聲令下,他身邊幾個長得很彪悍的侍衛便湧了過來,要把錢柳珍拖出去。
錢柳珍嚇得渾身發抖,事情發展到如今這樣的地步,她若是還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現在她才知道,自己不過是九阿哥手上一顆棄子,什麼要讓她做他的女人,要讓她做側福晉,這都是假的,都是騙他的。
“四爺,救救奴婢。”錢柳珍躲到四阿哥身後,顫抖著伸出手想抓住四阿哥的衣袖,卻被四阿哥躲開了。
他可是有潔癖的人,這樣的女人還沒有碰到他,他雞皮疙瘩就要出來了。
“四哥放心,這次都是小弟的錯,讓手底下的奴才有了可乘之機,竟然接近四哥您,讓小弟把她處置了,小弟向四哥保證,今兒個這事兒,誰也不敢說出去,皇阿瑪不會知道的。”九阿哥笑著說道。
聽著老九言不由衷的話,四阿哥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他要是相信老九的話,那可真是傻子了。
這小子轉過身就要去皇阿瑪面前告狀,這是肯定的。
現在迫不及待想要打死這個宮女,不就想到時候死無對證,讓他乖乖戴上有罪的帽子嗎?
他豈能讓他得逞?
“你們都讓開,今兒個有爺在,誰也別想帶走這個宮女。”四阿哥冷笑著說道。
他都這麼說了,九阿哥身邊那幾個人也不敢強行來抓人。
“方才我聽小六子說,十三有些身子不適,所以才過來瞧瞧他,不想我才進了十三的寢房,這個女人就光‖著‖身子跑了進來,緊接著九弟就闖了進來,這宮女又是九弟身邊的人,不得不讓人懷疑,皇阿瑪他老人家明察秋毫,咱們還是去見見皇阿瑪吧。”四阿哥淡淡的說道,似乎並沒有因為眼前的困境而擔憂。
十三阿哥已經在外頭站了片刻了,到現在,他才完全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他不能讓自家四哥替自己背黑鍋,他也不會讓陷害他們兄弟的人逍遙法外。
“十三弟來了?我聽小六子說你病了,可好些了?方才你去哪兒了,可讓四哥難找啊。”四阿哥拍了拍十三的肩膀說道,力道有些大,眼裡雖然帶著笑意,但是那一絲警告和凝重卻讓十三看了心裡有些發酸。
四哥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是要替他擔下這事兒,可是他不能這麼做的。
“十三。”四阿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小子楞什麼神,四哥問你話呢。”
四阿哥既然已經擔下這事兒了,十三若是再來辯解,到時候皇帝面前,他們兄弟的處境就堪憂了。
“四哥,肯定是魏德那小子告訴小六子的,我只是有點兒發燒,不是什麼大病,方才我去書房了,怎麼九哥也來了?找我有事兒嗎?”十三阿哥說到此轉頭看著九阿哥笑著問道,彷彿自己對這件事兒一無所知一樣。
九阿哥被十三一問,張了張嘴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出了點誤會,不過不要緊,走,一塊去見皇阿瑪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四阿哥說到此大步往前走去。
十三心裡真是恨老九他們,若是依著他從前的脾氣,早就揍人了,怎麼鬧他都不在乎,但是這次不一樣……十八病了,皇阿瑪煩心,他又是負責主持祈福的人,但凡出現一點點紕漏,這輩子都完了。
四哥他……方才四哥對老九說的話,他也在外面聽到了,倘若周旋得當,這件事未必就是四哥倒黴,也許倒黴的是老九。
想到此,十三阿哥緊緊捏著拳頭,陪自家四哥往正宮皇阿瑪的寢殿去了。
這個時辰,皇帝尚未歇息,他才從十八的寢宮回來,此刻眉頭完全皺在了一起。
“梁九功……十八危在旦夕,一日比一日憔悴了,你說……老天爺是不是又要帶走朕的皇兒了?”皇帝十分傷心的說道。
“不會的,萬歲爺,十八爺吉人天相,撐過這幾日就會好的。”梁九功連忙安慰道。
皇帝聞言搖了搖頭,他有諸多兒女,可是身為父親,他真的希望孩子們能健康長大,一個都不要離開他。
十八這孩子,聰明可愛又懂事兒,他真的捨不得啊。
“皇上,方才小太監來報,四爺、九爺和十三爺求見。”梁九功低聲說道。
“讓他們進來吧。”皇帝皺著眉頭說道。
他讓皇子們齋戒沐浴三日,一來為了十八祈福,二來他也不想看見他們湊在一塊興風作浪,他也能清靜清靜,好好陪著十八了,按理說這個時候,不會有人來見他,但是這兄弟三人卻來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