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疼不疼?”弘時上前摸著弘昀腫起的臉,含著淚問道。
弘昀難受極了,十分虛弱,但還是輕輕搖了搖頭。
“弘時,先給你二哥歇息一會。”靳水月看著弘時,輕聲說道。
“哦。”弘時點了點頭,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拉住了靳水月的手。
牽著孩子軟軟的小手,靳水月心裡真有些不是滋味,她不是聖人,這是她家四爺和別人生的孩子,雖然那是之前的事兒,她還沒有嫁給她呢,但是後媽難做啊,她只能做到不苛待他們,儘量滿足孩子的物質需要,至於其他的,不想管也管不了,可是如今看孩子受了傷,把她當做依靠,靳水月心裡還是暖暖的。
“額娘,太醫一會就來了嗎?”弘時見自家哥哥臉色實在是難看,便時不時問道。
“嗯。”靳水月也不厭其煩回答他。
按理說,太醫院很近,靳水月讓巧穗她們過去,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來,不過還是足足等了半個時辰,才見她們帶著太醫來了。
不用問,靳水月也知道出了點岔子,但是太醫既然來了,給孩子看診是最重要的。
“兩位太醫,快給弘昀瞧瞧,他被打傷了,兩位太醫一定要盡全力,一會有重謝。”靳水月看著來的兩位太醫,低聲說道。
“請福晉放心,奴才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兩人連忙應了一聲,便過去給弘昀看診了。
事實上,雍親王府每次派人去請太醫,當值的太醫都是爭著趕著去的,因為四福晉很大方,每次讓人給的賞銀都是一大筆,誰會和銀子過不去啊。
但是今兒個過來的兩位太醫,此刻心裡很忐忑,因為弘皙貝勒上午才派人打過招呼,不許給弘昀小阿哥看診,若不是巧穗實在厲害,又搬出四福晉來,他們是絕不敢來的。
皇族之間爭鬥不斷,孩子們都不能免俗,他們這些奴才,向來是有多遠躲多遠的。
趁著他們看診時,巧穗也把自己去時的遭遇說了。
靳水月聞言臉色微變,太子家的弘皙也太霸道,太過分了,這宮裡難道沒有宮規王法了嗎?任由他一個貝勒耀武揚威,隨意欺負人。
不過生氣歸生氣,這會子最要緊的是弘昀的傷勢。
兩位太醫分別把脈,又給弘昀檢查了身子,發現他臟腑傷的不輕,好多地方都鑽心的疼。
“福晉,有些棘手啊,小阿哥吐了血,奴才們懷疑他臟腑受損嚴重,擔心他腹中會不會有血。”為首的太醫顫聲說道。
靳水月知道他們的意思,是懷疑這孩子內出血了,這可是要人命的啊。
比如肝臟、脾臟,一旦出血,在這個時代,別想活命了。
“先用藥,用最好的藥,兩位太醫,若是不治就沒有希望,也許沒有想的那麼嚴重。”靳水月臉色變了又變,隨即對他們說道。
“是。”兩位太醫也不能完全肯定,但是必須把情況說明,不然孩子一旦有個好歹,主子們怪罪下來,倒黴的可就是他們了。
弘時很想哭,靳水月卻拉著他出去了。
“弘時,別哭,你二哥不會有事的。”靳水月輕聲安慰著他,不想讓他在裡面承受那樣的壓力,也好讓太醫再好好給弘昀檢查一番。
孩子太小,還是不要接觸太多才好。
靳水月帶著弘時坐在外間等候,弘時很擔心,整個人都靠在了靳水月身上,簡直把她當唯一的依靠了。
沒過多久,太醫們出來了,很快便開了方子,有內服有外敷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