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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受寵若驚

皇帝入夜了才傳召四阿哥進宮,靳水月心裡是很擔心的,陪自家寶貝女兒玩時,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安安,時辰不早了,該睡覺了,額娘陪你好不好?”靳水月見自家女兒眼睛都有些淚汪汪的了,知道她困了,打哈欠了,便抱著她柔聲問道。

“不要,我要等阿瑪回來睡。”小安安奶聲奶氣的說道。

“你阿瑪進宮去了,還不知何時回來呢,乖,額娘陪你吧。”靳水月親了親女兒的小臉蛋說道。

“好,看看弟弟妹妹就睡。”安安歪著小腦袋想了想後,輕輕點頭,雖然她很喜歡阿瑪陪著,不過,靠在額娘香香的懷裡睡,也不錯呢。

靳水月哄睡了孩子後,回到屋裡,四阿哥才回來了。

“怎麼樣?皇阿瑪叫你進宮說什麼了?”靳水月上前看著自家四爺問道。

四阿哥一邊放下手裡的披風,一邊笑道:“也沒說什麼,放心吧,小事兒。”

“小事也是事,說吧。”靳水月挽著他的手臂笑道。

靳水月是很瞭解自家四爺的,要真是小事,他不可能笑成這樣,明明就是大事,他為了安撫自己,故意這般說的。

“嗯……皇阿瑪說,想讓我去盛京一段日子。”四阿哥輕聲說道。

“盛京……盛京不是好好的嗎?今年風調雨順,盛京也一樣,也未曾聽說有任何人犯上作亂,而且,這還不到冬日呢,也不會發生雪災,無緣無故的,去盛京做什麼?”靳水月有些不解的問道。

“皇阿瑪說,盛京的舊宮多年無人照料,先祖們也無人伺候,所以叫我去帶他老人家盡孝。”四阿哥伸手攬過自家福晉,柔聲說道。

“叫你伺候先祖?守陵……不,是守著那邊的奉先殿?可是紫禁城裡面的奉先殿就有各位先祖們的牌位和畫像,還每日祭拜,不是一樣的嗎?”靳水月只覺得心都涼了,她家四爺這些年這麼努力,好不容易有了成效,有了終於自己的一撥人和勢力,皇帝突然讓他去盛京,守著那邊的宮殿,守著那邊的奉先殿,****給祖先們燒香祭拜,不就意味著,要讓他離開權力中心,要讓她家四爺在京中苦苦經營的一切成為泡影,這怎麼可以?

“盛京那邊的舊宮……自從到了北京後,就是一處行宮了,只是老祖宗們比較在那兒生活過,所以皇家一向很在意,平時都有奴才看管、打掃,並且也上香祭拜,偶爾皇阿瑪也會派皇子過去祭祖,只是……派人去守著,還真是第一回,咱們算是遇到了,他說了,讓我帶著家眷一起去。”四阿哥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摸著自家福晉柔順的長髮。

靳水月覺得他這會子真是沒正經,不過,這丫的越表現的這樣雲淡風輕,她越覺得有問題。

“帶著家眷一起去,那就意味著要長住了,興許很多年不能回來,這可不行,我們不能離開。”靳水月坐直了身子,掰開他的手,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

四阿哥聞言一下子把她抱了過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道:“知我者水月也,你說對了,我不會離開的,我們一家子,只需要安安穩穩待在這王府就成,誰也別想把我們趕走,哪怕皇阿瑪也不行。”

如今不比從前了,他不是幼年時那個任人宰割的皇子,也不是從前那個四阿哥了,他是該讓他的皇阿瑪知道,有些事兒,哪怕是皇帝,也不能強求。

“那咱們該怎麼做?”靳水月柔聲問道。

“這件事,由我處理,你只需和從前一樣,該吃就吃,該睡就睡,無須操心。”四阿哥又親了自家福晉一口,笑著說道。

“吃……睡……你還嫌我不夠胖啊。”靳水月忍不住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丫的完全是沒安好心啊,知道她現在非常在乎自己這身肥肉,竟然還敢這麼說。

“好好好,我說錯了……你少吃點。”四阿哥立馬投降。

靳水月一聽,真是無語了,少吃點……是不是真的嫌她胖啊。

四阿哥一看自家福晉那臉色,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會真是說什麼錯什麼,只好抱著哄了。

這事,還真不是靳水月能管的,因為她知道年貴人小產,皇帝在氣頭上,雖然理論上和她無關,但是誰知道人家會不會遷怒她,所以她已經打定主意,一段時間不進宮露面了,哪怕宮裡有家宴,也要藉故推辭,讓她家四爺折騰去。

靳水月也不知道自家四爺怎麼弄的,反正皇帝那晚對她家四爺說了,儘快出京,可是一直過了大半個月,也沒有絲毫動靜,他們依舊住在王府裡,她家四爺依舊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上朝,去衙門當差,和過去一樣,就好像那夜的事兒沒有發生過,皇帝根本沒有下過這樣的旨意一樣。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皇帝病了,拖了大半個月都沒有痊癒,斷斷續續的,一直喝著藥,偶爾才上朝,聽宮裡的人說,精神頭很不好。

不過……這次皇帝雖然病的有些重,卻沒有再傳任何皇子進宮侍疾,只是聽從太醫的吩咐,好生歇息而已,因此大半個月裡就上了三次早朝。

“明兒個就是十月初一了,天氣越來越冷了,或許要不了多久就要下雪了。”書房內,四阿哥接過自家福晉遞過來的手爐,搓了搓冰冷的手笑道。

“我說在屋裡燒炭,你又不肯,凍壞了吧。”靳水月伸手一摸,只覺得自家四爺的手冷極了。

“只是方才寫字太久,所以才會手凍,放心吧,我是個大男人,又是習武之人,沒那麼嬌氣,不下雪就不必在書房燒炭了。”四阿哥笑著說道。

“你也就罷了,好歹是個大人了,你要挨冷受凍,那是你自找的,可是弘時還是個孩子,他的屋裡你也不許燒炭,萬一凍壞了怎麼辦?”靳水月看著自家四爺,有些氣急的說道。

她今兒個見那孩子,衣裳穿的也不是很多,凍的鼻涕都出來了,一問才知道是她家四爺的主意。

“那孩子就是被嬌慣多了,我只是吩咐不要給他穿太暖,也沒說要凍著他,我看他比我穿的還多,不是說孩子屁股上三把火,比大人能挨凍嗎?不礙事的,他是男孩子,不經歷點風吹雨打,怎麼成?”四阿哥理直氣壯的說道,似乎還覺得不夠。

靳水月聞言真是無語,正想說些什麼,卻聽自家四爺道:“我知道你關心弘時,那孩子肯定是故意到你面前裝可憐的,我還不瞭解他嘛,臭小子,就是欠抽。”

“別打孩子。”靳水月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