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安安拍著手,十分興奮的點了點頭,她最喜歡和人玩遊戲了,特別是額娘每次陪她玩的遊戲,最好玩了。
“乖寶寶,一會只要額娘不讓你喊,你就別喊外祖母,不然咱們就輸了,安安想贏還是想輸?”靳水月看著安安,笑眯眯問道。
“安安想贏。”安安歪著腦袋說道,然後在自家額娘臉上親了一口。
“乖。”靳水月笑著點頭,就哄女兒的這會功夫,她們已經到了大殿外頭。
此刻,大殿和正門相距十餘丈的空地上已經站了不少人,靳水月粗略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上百人。
其中還有幾個年輕人,正在和守門的武僧理論,聲音很大,爭辯的臉紅脖子粗的。
“你們憑什麼緊閉大門不讓我等離去,這可是天子腳下,你們想要造反嗎?”
“快點開門讓我們出去……。”
“佛門清靜之地,怎麼能如此對待進香的百姓?”
“快開門……”
“我們要出去,快開門……。”
眾人七嘴八舌嚷嚷起來,最後所有的人都開始附和了,大聲吶喊起來。
“快開門,放我們出去。”
雖然眾人鬧騰的厲害,但是武僧們依舊無動於衷,一個看著很年輕,二十來歲,打扮也頗為乾淨爽朗的男子走了過去,伸手想推開其中一個武僧,缺不了旁邊的武僧一棒子就照著他的頭砸了下去。
靳水月看的很真切,那武僧沒有用多少力氣,可是隻聽那男子慘叫一聲,頭上頓時血流如注,男子伸出手都捂不住,血順著他的頭流了下來,一瞬間的功夫,滿頭滿臉都是血,很嚇人。
“啊……。”膽小的女人們立即失聲尖叫起來。
“你們……你們……我們公子可是工部郎中家的大公子,你們竟然打傷了公子……。”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子衝了過去,扯碎自己的衣裳捂了過去,想要為自家主子止血。
“阿彌陀佛……。”就在此時,眾人身後傳來了和尚低沉的聲音。
進水不回過頭去,只見一個身披袈裟的中年和尚站在那兒,他身上的袈裟只是很一般的袈裟,可見他只是寺院裡普通的管事和尚。
“諸位施主,貧僧法號寂空,方丈師伯身體有恙,寺院暫時由貧僧掌管,本寺不久前得到訊息,有一群悍匪要來寺裡搶奪香火錢,並且對香客們下手,貧僧不得已才讓武僧們關閉寺院大門,還請諸位施主見諒,各位隨我們的小師傅去後院的禪房歇息,貧僧向各位保證,日落之前,必定開門放諸位離開。”寂空和尚微微欠身,十分有禮的說道,還拿出一瓶止血散讓小沙彌給剛剛被揍的工部郎中公子敷上。
眾人並不願跟隨小沙彌去禪房歇息,大家都不是傻子,這兒是京郊,靈隱寺離京城只有幾里地,這兒都有悍匪敢來燒殺搶虐的話,天下還有太平的地方嗎?只怕那些悍匪還未到,就身首異處了。
“諸位施主,貧僧手裡多的是止血散,為了保護諸位施主,倘若十息的功夫,諸位還未去禪房,那貧僧只好請武僧驅趕,若是傷到了各位,還請見諒,貧僧也是為了保護諸位施主,不得已為之。”寂空和尚笑著說道,不過笑容卻滿是森然的意味。
寂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眾人如果再不去禪房,就要捱揍了。
靳水月可不想孩子受到絲毫傷害,剛剛那個工部郎中的兒子捱揍時,她就迅速捂住了孩子的眼睛,免得嚇到她,現在自然乖乖跟著那些膽小的婦人往後院禪房走去,男人們也沒有堅持下來,在武僧們舉起鐵棍時,都忙不迭跟在了女人們身後。
後院的禪房,是給進香的人們居住的,有些人會在寺裡住很久,比如要祈福七七四十幾的那些人。
禪房也分男女的,雖然都在一個很大的院子裡,但是院子正中卻種了一排密密麻麻的矮松,將院子一分為二,男施主住右邊,女施主住左邊,井然有序。
靳水月帶著身邊幾個人,進了一處較大的禪房後,便將孩子放了下來。
小安安自顧自爬上了椅子,拿起一旁的佛珠把玩。
“福晉……奴婢怎麼覺得這個寂空師傅,還有那群武僧凶神惡煞的,您沒瞧見,武僧打那位公子時,面露兇光,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巧穗看著自家主子,有些急切的說道,因怕被外頭的小沙彌聽見,所以聲音很低很低。
“他們的確是和尚,不過……這寺裡一定出了可怕的事情,咱們先別急,慢慢等著,鄂輝他們就在東門外頭等候,此刻見寺院大門緊閉,一個人都不許出來,肯定已經起疑心了,他們會想法子救我們的。”靳水月柔聲說道,也是在安慰自己身邊的丫頭們,免得她們被嚇到了。
“真沒想到,天子近旁也會出現這樣的事兒。”巧穗低聲嘀咕道。
靳水月覺得,這些人不是針對她和孩子的,否則她們也不能安安穩穩在這兒待著,早就被帶走了。
靳水月不禁有些慶幸了,慶幸自己的低調和謹慎。
她家母親雖然常來靈隱寺燒香,卻從來都是打扮樸素,也不會洩露身份的,而她呢……來的太少,寺廟裡的人也是不認識的,這樣就安全多了。
不過……因為不知道這群和尚到底要做什麼,靳水月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別站著了,坐下歇息吧。”靳水月輕聲說道。
丫頭們都很緊張,很害怕,靳水月當然看得出來,便想叫她們歇息一會,一來養足精神,一會有機會好逃走,二來也是讓大家靜靜心,這樣才不容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