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先去看了富察敏如後,又去安慰了董佳氏,緊接著到花廳看了一番,檢查了那杯有毒的水後,便帶著董佳氏和富察敏如的屍身回去了。
至始至終,富察氏父子除了來時和靳水月請了安外,便再也沒有說什麼話了,臉色都非常的凝重。
“福晉,咱們該怎麼辦?報官嗎?”菊珍看著自家福晉問道。
“把那杯有毒的茶水裝起來收好,還有用過的茶壺和茶杯,都收起來,我們不必報官了,看富察府的人怎麼做吧。”靳水月真的覺得很累也很煩躁。
“是,奴婢知道了,這就去安排。”菊珍應了一聲,立即吩咐下去了。
府裡死了人,自然有些人心惶惶的,菊珍才安排好一切後,正要回到正屋去向自家福晉覆命,卻和疾馳而來的小丫鬟撞到了一塊,差點讓她跌了一跤。
“你這丫頭沒長眼睛嗎?怎麼這麼冒冒失失的?”菊珍忍不住教訓起小丫鬟來,她平日裡都是很和善的,哪怕身為管事的大丫鬟,對這些小丫鬟也是輕言細語的。
小丫鬟被嚇了一跳,眼淚都差點出來了,但是一想到自己還有事稟報,連忙福了福身,深吸一口氣道:“姑姑別生氣,奴婢不是有意的,是蘭珍姑姑讓奴婢回來傳話的,奴婢有急事要稟報福晉。”
菊珍揉了揉被撞疼的手臂,這才發現這小丫鬟是三格格安安身邊的人,連忙問道:“有什麼事兒你告訴我,我去回稟福晉,府裡才出了事,福晉心情不大好,若不是大事,就不必驚擾福晉了。”
“姑姑,是十萬火急的大事,我們三格格在暢春園和十四爺家的五格格賽馬,馬兒發了瘋,格格們都受傷了。”小丫鬟連忙說道。
菊珍聞言一呆,隨即拽著小丫鬟往屋裡走,急聲道:“快點,一五一十全部告訴福晉去。”
富察敏如死在了雍親王府,這雖然是一件特別棘手的事情,但是在菊珍心裡,外人哪裡比得上自家格格,如今格格都受傷了,當然要第一時間稟報自己福晉。
靳水月原本覺得心力交瘁,正靠在羅漢榻上清醒清醒自己的頭腦,卻沒想到菊珍竟然帶著小丫鬟就這麼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還不等她說什麼,小丫鬟就把在暢春園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講了。
“安安從馬上摔下來了,蔚藍被馬兒壓傷了。”靳水月臉色大變,連忙問道:“安安傷的如何?”
“格格摔的很重,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還有流鼻血,還有右手的胳膊抬不起來。”小丫鬟急聲稟道。
靳水月聞言再也坐不住了,立即站起身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對她們吩咐道:“立即去暢春園,還有,菊珍把這事告訴下面的人,等王爺回來務必告知王爺知曉,請王爺也去一趟暢春園。”
“是。”菊珍連忙點頭,到了門口交待了小丫鬟一聲,便快步跟著自家福晉往外走去。
到了府門口,靳水月正要上馬車,卻見自家四爺的馬車回來了,心情極為沉重的她頓時覺得胸中那口悶氣消散了一些,他回來了,她也有個可以一塊商議拿主意的人了。
“這都快午時了,要去哪兒?”四阿哥見自家福晉的馬車也在外頭,便知道她是要外出了。
“去暢春園,安安她們今兒個不是賽馬嗎?馬兒發了瘋,安安和蔚藍都受傷了。”靳水月一臉凝重的說道。
四阿哥聞言那還了得,立即伸手拉著自家福晉上了自己的馬車,吩咐車伕快馬加鞭往暢春園趕去。
暢春園內,以楊太醫為首的幾位太醫正在屋內給蔚藍診治,至於其他幾位格格,包括安安,她們都在外廳等候,因為安安看起來傷勢較輕,所以暫時沒有太醫來給她看。
“老天爺保佑,蔚藍可千萬不能有事啊。”蔚舒雙手合十,低聲唸叨著,臉色白的嚇人,畢竟親妹妹如今危在旦夕,她怎麼能不擔心,不傷心。
“蔚藍,蔚藍……。”十四阿哥的側福晉舒舒覺羅氏急匆匆跑了進來,作勢就要往裡屋衝去。
她聽聞女兒受了重傷的訊息後就快馬加鞭趕了過來,如今只想看看女兒到底傷的如何了。
“額娘,太醫在裡頭,咱們暫時不能進去。”蔚舒連忙上前拉住了自家額娘,走在後頭的十四福晉完顏氏也伸手拉住了側福晉,低聲道:“太醫在裡頭診治,我們不方便打擾,妹妹先稍安勿躁,在外頭等著吧。”
“好好的怎麼馬兒就發了瘋?蔚藍又怎麼會被壓到?蔚舒你快告訴我,你快點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十四側福晉一把拉住大女兒的手,急聲問道,因為實在是擔心小女兒蔚藍的狀況,淚水更是止不住往下流。
“額娘,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就是妹妹和安安妹妹賽馬,本來一開始還好好的,後面妹妹的坐騎就發了瘋,把妹妹甩下去了,那畜生還把安安妹妹的坐騎也給撞倒了,安安妹妹也摔下了馬背,後來妹妹就被安安妹妹的坐騎給壓到了。”蔚舒說著也哭了起來:“兩匹馬撞在一塊,撞擊的力氣很大,那馬倒地後重重壓在妹妹身上,妹妹嘴裡、鼻子和耳朵裡都在冒血。”
“好好的,為何非要賽什麼馬?這可真是作孽啊。”側福晉聞言差點兒沒有暈過去,聽說女兒嘴裡、鼻子和耳朵都在冒血,她心裡升起了不祥的預感,忍不住捂嘴哭了起來。
見側福晉這樣傷心,嫡福晉完顏氏本想說些什麼勸她,卻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了,身為額娘,孩子傷成這樣,沒有一個能忍住的。
蔚藍那丫頭是貝勒府最小的格格,也是完顏氏看著長大的,完顏氏沒有生下女兒,所以比較寵愛蔚藍,雖然前些日子覺得這孩子太霸道不懂事,但是經過一番教導後,似乎長進了一些,完顏氏正倍感欣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