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再陪你母親幾日吧。”靳樹滋嘆了口氣說道。
他們夫妻二十多年了,如今驟然天人兩隔,靳樹滋真的接受不了,他想陪著她多一些日子,不然下葬以後,他連她的面都永遠見不到了。
“屋裡冷,我給父親拿一件衣裳來。”靳淑華說著就忍不住掉了淚。
馬上就要到四月了,天氣已經開始熱了起來,為了防止母親的遺體散發出意味,他們在屋內放了不少冰塊,所以這靈堂裡格外陰冷,待久了真的容易染上風寒。
“奴婢去拿吧。”暮雪連忙說道。
這種時候,正式靳樹滋最難過的時候,她當然要對他噓寒問暖,關懷備至,這樣才能在他心裡留下好印象,以後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等暮雪出去後,靳淑華看著自家父親,低聲道:“父親沒有發現暮雪有點太……太高興了嗎?反正女兒沒有發現她露出哪怕一點點悲傷之意,她反而有些歡呼雀躍,那種打從心裡散發出來的喜氣,是藏也藏不住的。”
靳樹滋聞言一怔,過了好一會才道:“這也怪父親,不該把她帶回府的,她肯定是嫉妒你母親,如今你母親離世了,她這樣……也是人之常情吧,不必計較那麼多,說起來,她也很無辜,到底是我不好。”
靳淑華聞言本來還想說點什麼,最後卻沒有開口。
大理寺的人已經在靳府查過了,包括暮雪在內的許多下人都盤問過了,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大概是她多想了吧。
……
永壽宮中,大理寺卿梁成正在向靳水月稟報辦案的進度。
“這麼說,三天功夫,你們大理寺什麼都沒有查清楚?”靳水月皺眉問道。
“回娘娘的話,臣按照娘娘的吩咐,未對涉案之人動刑,所以……。”梁成見皇后臉上不好,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原來你們不動刑就辦不了案,難道你們不知重刑之下會必有冤獄嗎?若你只有這點本事,依本宮看,這大理寺卿也該換人了。”靳水月沉聲說道,心裡對著梁成十分不滿,對他的能力也頗為懷疑了。
梁成聞言冷汗都出來了,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要罷免他嗎?
可是歷朝歷代主管典獄的官員沒有一個不對犯人動刑啊,他沒有做出什麼啊?
雖說皇后這番話有干政的嫌疑,畢竟身為後宮之主,竟然說出大理寺卿該換人這樣的話,只要傳出去,肯定會有人說皇后意圖干政,可是……皇上那麼維護皇后,到頭來倒黴的肯定是他。
“蘭珍,去養心殿把皇上請過來。”靳水月真的很生氣,轉頭對身邊的蘭珍說道。
“是。”蘭珍應了一聲,連忙去了。
梁成這下子冷汗冒的更多了,如果說,在皇后跟前,他還有辯駁的膽子,但是在皇帝跟前,他就完全蔫了。
都說皇上對皇后那是千依百順的,他連皇后交代的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皇上能饒過他嗎?
皇帝原本還在批閱奏摺,聽蘭珍說皇后請他過去,便讓蘇培盛抱著奏摺和他往永壽宮來了。
路上,蘭珍也把這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皇帝。
“皇上駕到……。”
屋外太監一聲唱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