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風華正茂的年紀卻被說得像個老大叔似的,君擎額頭青筋直跳,實在聽不下去了:“祁老,我們倆只相差五歲……”算哪門子的代溝!
“我跟我外孫女說話呢,你閉嘴!數學體育老師教的!明明大了七歲,七歲代溝勝鴻溝,休要五十步笑百步!”
說著,祁瑞便下了逐客令。
嘭
掛著桃符的紅漆大門關上,
君擎被“轟”出了院子。
老藝術家耍起無賴來絕對接地氣兒,分分鐘氣死人不償命。
院子內,祁瑞又恢復了仙風道骨的模樣,左手捋胡,右手高懸紫金砂壺,倒了一杯碧螺春。
“這女婿進門啊,必要的禮數必須得有,你那不爭氣的爹不在,老頭子我幫你把把關。你爸年輕那會兒來見岳父,進門就被老頭子我一個徒手劈磚給嚇丟了魂兒~”
祁瑞說著,自顧自笑了起來。
祁冉取了蒲扇,在他身後掌風。這哪裡是“禮數”,分明是下馬威好吧!
“外公您可真厲害!我說我掌勁兒為何那麼大,原來是遺傳了您的好基因。”
“那是,就你嘴甜!”
話說了一半,祁瑞便咳了起來,感嘆不得不服老。
“老啦,如果放在十年前,哪裡輪得到君家小七那小子在我面前耍威風!”
“孩子啊,我不是故意反對你和小七。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們君家絕非善類,我怕你在君家受欺負。”
隨著君家東山再起,十四年前的那場綁架案被洗白。
總有人說事情已經過去了,勸他放下,可換做他們,他們能遺忘嗎?那可是一條人命啊!換做他們,能和君家把酒言歡,裝作鄰里和睦嗎?
畢竟,唐晏平那種唯利是圖、在商言商接近於無情的人,太少了!
正因為如此,祁青岑才與唐晏平離婚,毫無迴旋之地。若非唐紫晴是他認的幹外孫,祁瑞絕對不會與君唐兩家有丁點關係。
氣氛突然變得嚴肅。
“哼,用餘生彌補,說得好聽,他的餘生值幾個錢!”
即便君擎把人找回來了,將功補過,這十幾年的空缺,祖孫離別、母女相隔兩岸,三人承受的痛苦都是無法用數值衡量的。
祁瑞拍著祁冉的手說:
“孩子,放心,趁著外公身體還健朗,外公親自給你挑個如意郎君,保證比他君家小七強!只要有外公在,絕對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
女兒年輕時,他錯把唐晏平當成潛力股,這次,他再也不會看走眼!
半晌,大門再度開啟。
君擎迎了上去。
祁冉像是洩了氣的氣球,小嘴不高興地努著,一頭扎進他懷裡,蹭啊蹭啊直到蹭亂了柔順蓬鬆的頭髮,小心翼翼地拱了拱小腦袋,只剩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帶著星星點點的溫柔,和一絲膽怯。
君擎心中已有了答案,但整顆心很快被撒嬌可愛模樣軟成一灘春水。
“怎麼辦?我媽也不同意,她給我我介紹了好多F國帥哥,跟我差不多大,希望我可以嫁到F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