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夕法尼亞路,這是一條隱藏在鬧市區的小路,兩側是摩天大廈高聳的灰牆。陽光完全被大廈遮擋住,細長的街道上透著一絲涼意。
巨大的方形建築在道路盡頭矗立,高聳的牆壁上沒有任何窗戶,只有接近頂部的一排大型的風扇在緩緩轉動。
芝加哥市政歌劇院。
這裡曾是名流攢聚的地方,60年前每個夜晚這裡都雲集著豪車和摩登女郎,彬彬有禮的紳士們挎著年輕的女伴來這裡欣賞高雅音樂,侍者高聲唸誦貴客的名字。
但它已經沒落了,年輕人更喜歡在電影院或者地下城區的購物中心約會,歌劇院已經是屬於上一個時代的輝煌。
但今天它又活了過來。
各式各樣的高檔轎車依次停在門口,紅色的尾燈依次閃爍。
身著燕尾服或小夜禮服的男人們下車,抹著厚厚的頭油,光可鑑人,嘴角帶著高昂和自傲。
而隨後從車中探出的手戴著白色的絲絨長手套,銀色的腕錶戴在手套外,男人握住那隻手,輕盈的拉出裹著裹著貂皮蒙著面紗的摩登女郎。
男男女女挽著手走向歌劇院的身影,宛若回到了1950年流金時代的芝加哥。
相比於這群身著得體服裝的男男女女,身著t恤穿著短褲,踩著涼鞋的陳陌異常顯眼。
其餘三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繪梨衣身著一身白色的寬大t恤,遮住了牛仔熱褲,腳下穿著一雙洋溢著青春色彩的高幫帆布鞋。
路明非和陳陌的行頭差不多,鶴熙的行頭和繪梨衣差不多。
他們四個宛若亂入大人們的遊樂場所的小孩子一樣,所有人都在用怪異的眼光看向他們。
當然,受到白眼和嘲諷的只有陳陌和路明非,像是漂亮的鶴熙和繪梨衣,則是投向一道同情的目光。
“媽的,校長也沒說要穿正裝啊。”路明非感覺丟臉丟大發了。
“沒辦法,就這樣進去吧,反正咱們也有邀請函。”
陳陌絲毫不在意這些,反正這些所謂的利益,這群人內心所謂的驕傲,在陳陌一拳之下,皆為螻蟻。
陳陌拿著邀請函來到門口,給侍者檢視。
然而卻得到侍者的阻攔,“對不起先生,這裡衣冠不整,恕不招待。”
“那怎麼樣才叫做整齊呢?”
“起碼要打領帶。”
“我有啊。”
陳陌從口袋中拿出一條領帶,系在自己的脖子上。
這操作把路明非看愣了,這算什麼?經典再現?陳刀仔20塊錢贏兩千五百萬?
路明非靈光一閃,跑回了車裡,一分鐘後穿了一件外套走了出來,只是他胸口上的領帶有些奇怪。
侍者見到路明非的裝扮,臉色當即黑了下去,指著路明非胸口那張畫在紙上的領帶說道:“先生,雖然我戴著墨鏡,但我眼睛不瞎。”
繪梨衣和鶴熙也被路明非的這番操作給整無語了,陳陌隨便打個領帶就夠扯澹了,沒想到你更扯澹。
在這裡的其餘人眼中,皆是透出了鄙夷的色彩。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停在門口,車門開啟,一條修長的黑絲美腿延展而出,吸引了在場所有男性的目光。
一位身著紫黑色晚禮服的酒德麻衣緩緩從車中走出來。
宛若超模般的身材傲視群雄,曼妙的眼睛打量四周,眼角上掛著一抹緋紅,宛如刀鋒般鋒利,令人不敢與之對視。
她站在那裡,宛若君臨這場盛會的女王。
但女王終究是女王,無法與怪物抗衡,更不可能在怪物面前保持冷靜。
“幼,這不麻衣嗎?眼睛好點了嗎?”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酒德麻衣那女王的氣場瞬間沒了大半,她的眸光瞬間注意到了那個嬉皮笑臉的男人——陳陌。
她緩緩後退兩步,低聲怒罵:“薯片妞,怎麼回事,為什麼陳陌會在這裡!這麼重要的情報為什麼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