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示意玉答應下去坐著,輕聲說道:“起來吧,告訴哀家你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和皇上是什麼關係。”
越鳳吞了吞緊張的口水,站起身子後,行了行禮,“奴婢叫越鳳,越周朝成元邊界之人,皇上是奴婢的救命恩人。”
“哀家是問你同皇上的關係。”閉閉眸子,全極的聲音加重了幾分。她平身最討厭答非所問之人,所以越鳳這一番回答,自然惹得她不滿。
聽出溫怒之意,越鳳稍稍抬頭瞥了眼全極,隨後又沉沉跪了下去,“回太后娘娘的話,奴婢怎敢與皇上有何關係呢!”
在此刻,越鳳以這句話回全極,是在合適不過了。
她的這句話乍聽上去像是字面意思,但聰明的人一聽就知道是一語雙關,她即回答了她同皇上的關係,又告訴了全極她知道自己什麼身份。
“是個聰明的丫頭。”太后輕笑,眸中閃出淺淺讚許。在深宮多年,她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這般沉穩與她對話的丫頭。
全極此話落下,越鳳輕撫了撫自己額間的汗珠,順了順因緊張起伏不定的胸口。
“多謝太后誇獎。”調整一會後,她抬眸道。
對上她明亮的眸子,全極心情大悅,“你進宮有一段時日了,長居養禮宮養樂殿甚是不妥,不如就來哀家身邊做個陪侍丫環。”全極的言語中雖是詢問,但更多的是命令。
越鳳怔怔身子,眼中露出絲許猶豫,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她當了全極太后的陪侍丫環,以後要想離宮怕是難上加難了,可眼下,她也不敢拒絕啊。
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全極溫和笑了笑,眸中有一簇極明亮的火花盈徹。
鎖著全極笑,越鳳心中最後一抹懼意消失來。
她想,全極本身並不像看上去那般冷酷威嚴吧,倒是坐在全極一旁的玉答應與她面上恭敬的神色甚是不符,因為越鳳在和全極對話時,清清楚楚看到了她眸子裡的寒光,雖說只是一瞬間,但那種令人被寒刀剖開的感覺,越鳳忘不了。
退出太壽殿,越鳳還來不及細細消化剛剛之事,青冬疾步來到她的面前,顫顫巍巍道:“越姑娘,皇后娘娘今日也要召見你。”
“啊。”越鳳扶額,不自覺搖了搖頭。要麼不來事,要來就一起,當真是鬱悶。
沿著太壽殿外一直往左,越鳳和青冬走了好一會才到皇后所居的夙棲宮引路殿。
青冬和在太壽殿一般,在外等著越鳳。
相比見全極太后時的緊張,越鳳在面對魏後時,更是緊張十分。她常在書中看到,很多皇后怕自己地位受威脅,活生生將一些言傳和皇上有染的女子棍棒打死。
“奴婢拜見皇后娘娘。”踏入殿中,越鳳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眸子不時打量著殿中的一切。
聽見聲音,魏後淡淡朝越鳳望了望,繼而繼續擺弄著自己手中的物件,全然沒有叫越鳳起身的打算。
“真是比太后娘娘還要會端架子。”因為跪的久了,越鳳不自覺嘀咕出了這句話。
“你在唸叨什麼!”因為離得遠,魏後並沒有聽清越鳳說的是什麼,但她的聲音異常冰冷,令越鳳湧出一股不寒而粟的感覺來。
深吸幾氣,越鳳抿抿嘴,恨不得扇上自己兩巴掌。真是的,這是什麼場合,自己怎能胡亂言語呢!
想到此,她將頭垂下幾分,輕輕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剛剛只是在感嘆天下竟有娘娘這般貌美之人。”這番話雖是情急之說,但確實不假。
是人都愛聽讚美之言,魏後貴為皇后也不例外。只見她在聽後,掩著嘴笑個不停,“你這丫頭真是會說話。”
越鳳笑笑,緩緩抬起了頭。
“起來吧,本宮今日找你來,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就是想問問你,你是否願意到本宮身邊來。”鎖著自己手指上的純金梅花護甲,魏後眯起了狹長的眼眸,眼角注意著越鳳的一舉一動。
越鳳臉色一變,頭又垂了下去。
這皇后竟沒有和全極太后一般,最先關心她與皇上的關係。而是說出了這句,想來,她早早就派人查清楚了她與皇上的關係。這種處事之勢,當真是令人畏懼的。
“怎麼,不願來本宮身邊,怕本宮虧待你了。”見越鳳不語,魏後抬起手摸了默玉石耳墜,神色在頃刻間變得冰冷。
若不是因為這女子剛剛誇讚了她一番,她現在不會有這般耐心。
越鳳輕嘆口氣,攥著裙襬上繁複的紋路思忖了片刻,似在猶豫該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