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常在和越鳳的事是不是和你脫不了干係。”周魏書問完,緊皺雙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魏後頓了頓身子,四下打量後點了點頭,“是我做的,反正皇上也不會對我怎麼樣。”最後一字落下,魏後眼中是滿滿的得意。
聽完,周魏書眉眼漸漸冷了下來,如冬季早雪,“我三番五次的叮囑你,讓你不要輕舉妄動,你怎麼又出手了。”
溫怒口氣讓魏後撥著盞中碎茶葉的手停了下來,她抬起頭,望著窗外那濛濛細雨喃喃道:“一個肖常在和一個野貴妃,沒有什麼值得我顧慮的。若是我在不出手,往後怕也是出不了手了。”
對於前朝周魏書的處境,她多多少少還是知道的。
如今,周魏書還順勢,就算她做了什麼,只要沒有實質性證據,魏無琛就不會對她怎麼樣。可一旦周魏書落下陣來,一有風吹草動,魏無琛第一個責怪的人就是她。
對於魏後的顧慮,周魏書自然明白。
他飲下口茶,心中思慮萬千。罷了,動了就動了吧,如今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他的大計。
回過神來,魏後見周魏書的表情舒緩些,這才開口問前朝之事。
聽著她問出得一系列問題,周魏書竟覺得一直以來小看了她。
“魏周朝和南越朝西邊邊界最近是斗的厲害,皇上有想要再派遣一隊親衛隊去增御,今日朝堂上雖沒有欽點誰帶隊,但我估計最後會是吉兒。”語畢,周魏書眼中泛出盈盈淚光來。
他們周家就吉兒一顆獨苗,他是斷不會讓吉兒去冒險的,但為了他的大業他又不得不讓吉兒去。
“吉兒毫無戰鬥經驗,斷不能讓他去。”魏後重重落下這幾字,帶有鏤金護甲的手指猛地敲擊在白瓷茶盞上發出咚的一聲響聲,如同外面驟然下得暴雨響徹。
“我知道,所以我已經在想兩全其美的辦法了。”
“什麼辦法可以兩全其美?”吉兒帶兵去邊界事關重大,兩人可不能行差踏錯半步。
周魏書垂頭,悠長的嘆息聲響了起來,“明日朝堂上,我會舉薦吉兒帶兵前去增御。”
“哥哥,你瘋了!”魏後心頭大怒,狠狠一掌拍在了茶几上。
看著茶水飛濺,周魏書示意魏後冷靜下來,同時瞧了瞧門外壓低聲音道:“這個妹妹不用擔心,半路上,我們可以偷龍轉鳳。”
“這雖是個辦法,但還是...”魏後眼珠骨碌碌轉下,坐直了身子。
對於魏後的疑慮,周魏書自然明白,但眼下這個辦法是最好的,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光明正大的讓魏無琛將軍佩拿出來。
全極死的蹊蹺,他就不信魏無琛已經從全極手上得到軍佩了。
“妹妹,眼下有件事你儘管去做吧。”
“何事?”瞧著欲言又止的周魏書,魏後腦中靈光閃出,倏地猜到了什麼,“哥哥是想讓我在後宮中多製造些事情嗎?”
周魏書攏了攏袖子,環視著璀璨無比的琉璃燈感嘆道:“哥哥一直都小瞧了妹妹。”他都未說何事,魏後就猜中了,看來,他不是真正懂她。
“妹妹既然知道該怎麼做,哥哥就不多言了,先行告退了。”站起身來,周魏書行了行禮,眼神並未在看魏後絲毫。
魏後淺淺笑著相送,心中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另一邊,吃了藥的越鳳終於悠悠醒轉來。
虛弱的撐起身子,越鳳在四下打探後,低聲問著面前陌生的女子,“你是誰,青冬呢!”
丫環頓下手上動作,跪在了她的面前,“回貴妃娘娘的話,青冬姐姐消失了,奴婢是皇上派來照顧你的。”
“青冬為什麼消失了?還有,我身體怎麼這麼難受?”揉揉發脹的額頭,越鳳一直想著睡覺之前的事情,但無論怎麼想,也想不全。
侍女見她難受,索性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數說給她聽了。
聽完,越鳳心中難過不已,她沒想到自己只是睡了一覺,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肖常在的喪儀處理得怎麼樣了。”抽泣幾聲,越鳳問了這麼一句。
丫環抬頭瞧了瞧她的面容,小聲回道:“皇上吩咐肖常在的喪儀今日辦好,此刻後宮掌事者們都在忙碌著。”
“今日就要辦好?”她雖不懂魏周朝的喪儀之禮,但一個常在的喪儀這般匆忙,當真是讓人心中思緒萬千,悶的很。
就如同全極太后的喪儀時那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