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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假死的人

家產會被抄沒,自己帶上罪名入獄,甚至會被流放,家裡人的生活一定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魏德禮有氣無力地說:“我們只是車行。”

“算了吧。”杜昇一臉鄙夷地說:“你的賬本說明,你自己單獨做著與金國的生意,要是你僅僅是車行,你慌什麼,說出幕後的委託人就是了;還有,你威脅夥計,絕對不會是一個人的力量,說出你的同夥。你應該明白,我們要是對你再來一次審問,你還是什麼都會說出來的,痛快一點,大家都有好處。”

魏德禮回想著自己被扔進靜室的過程,料想自己扛不過,躊躇著說:“是梁記金銀鋪與關中鏢局,在金軍攻下長安的第二天,梁記金銀鋪的老闆梁賽來找我,他知道我替劉家走西夏的生意,要我暗地裡為金人提供車行和路線的資料,梁賽說,要是我不同意,就讓金人把我全家抓去。”

魏德禮既然能與西夏交易,在性命攸關的情況下怎麼會拒絕,楊志冷哼了一聲說:“金人攻入關中的時候,為了展開兵力出其不意,對走的路沒有要求,而撤退的時候,帶著從關中搶掠的大批物資和百姓,自然要換一條便於行走的道路。金人能從長安搶到那麼多騾車驢車,想必其中也有你的功勞吧?”

魏德禮暗暗叫苦,面前的這個大人一看就是上位者的氣派,而且眼睛裡不容沙子,幾句話就把一切說得清清楚楚,魏德禮狐疑地問道:“大人是……”

這傢伙腦殼有問題,自己前面已經點了一水,說了楊帥的大名,竟然還沒有想明白,杜昇介紹道:“這是我們楊帥。”

楊志擺擺手,阻止杜昇說:“魏德禮,關中鏢局又是怎麼一回事?”

魏德禮嘆了口氣說:“楊帥,我有一個條件,我全部說出來,你要保證我的家人平安。”

魏德禮的擔心,不僅僅是擔心家人被報復,也是擔心家人會吃官司,這一切完全取決了楊志的決定,楊志自然不會輕易鬆口,沒有猶豫說:“我沒有想過要做多餘的懲戒,但是必須你自己證明,你的家人與這一切無關,你的罪行也沒有大到會連累家人,你的願望取決了你的交待,我不希望你一點點擠出來,要是耽誤了時間讓人跑了,你說的等於沒說。”

這就是強勢與弱勢的不同,楊志吩咐鄒潤、敖德立即分別去監視梁記金銀鋪與關中鏢局,從現在開始就許進不許出;魏德禮聽到這樣的安排,曉得自己確實只能沒有退路,急忙說道:“關中鏢局是個老鏢局,其實並不大,但是鏢師都是一家人,總鏢頭胡非問,其餘的鏢師也是他的兒子和女婿,我聽梁賽說,胡非問與幽州的玉龍鏢局總鏢頭謝鷗安師出同門,每次運貨都是關中鏢局押鏢;我們的生意到了河北,都是玉龍鏢局接去的,只是關中鏢局不適合做買賣,梁賽就讓我負責生意。”

楊志和杜昇都聽懂了,梁賽的做法只是為了讓這個生意看起來更加像生意,在外人眼裡,鏢局只是接了一趟鏢,誰能想到鏢局才是真正做主的人;魏德禮不是不知道其中利害關係,否則也不會暗地裡記下賬本,還不就是為了出事的時候能把梁賽與劉光純拉出來。楊志繼續問道:“你和梁賽交往了兩年,這個人有什麼背景嗎?”

魏德禮詫異地看看楊志說:“梁賽是傅亮大人的外甥。”

長安城破的時候,河東經制副使傅亮投降了金國,然後隨著金軍去了河北,沒想到傅亮的外甥梁賽還留在長安;楊志忍不住笑了笑,戰亂的時候就算是父子兄弟也是立場各不相同,很多大家族甚至採取兩面下注的方法,梁賽在長安沒問題,但是梁賽參與與金國的交易那就是攤上事了。

楊志吩咐蔡慶:“讓敖德他們動手,把兩處的人全部抓起來。”

蔡慶匆匆傳令去了,單廷圭和龍在海帶回來了,兩處都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只有金銀和幾張看上去不像樣子的圖紙,但是楊志熟悉這圖上的東西,看上去與烏鷺留給自己的地圖很像,楊志突然問魏德禮:“你對潘六的叔叔知道多少?”

魏德禮一驚,隨即苦著臉說:“他叫木裡南,是原來西軍的老人,住在這裡,就是關中鏢局在照應。”

楊志心中一動,別人不知道,他還是知道的,聽父親和烏鷺都說過木裡南的名字,原以為這個人早已經死了,沒想到幾十年後還活著,那麼當初的事情一定是木裡南做的手腳。而謝石等人尋找地形,是因為木裡南並不擅長製作地圖,這些需要專業知識的行為那時候也只有烏鷺最為在行,就是楊志的父親也只能看懂而已。

木裡南只能給謝石說明大概情況,恐怕又不願親自去西夏,就造成了謝石在西夏的艱難處境,一霎那,楊志又有幾個疑問浮上心頭,第一個是木裡南怎麼與謝石聯絡上的?第二個就是,謝石與西夏聯手,難道還不能把木裡南綁到賀蘭山去,楊志可不相信自己的那個好友是什麼善男信女,莫非木裡南後面還有一尊謝石不敢動的大神。

思慮到此,楊志臉色微變,金國崛起入侵中原不過三年,關中鏢局能照顧木裡南這麼多年,說明關中鏢局不會像看起來那麼簡單,楊志立即站起來,對杜昇說:“你留在這裡看好車行所有的人,單廷圭,你去梁家金銀鋪,我去關中鏢局,但願來得及。”

楊志出門帶著三十騎直奔關中鏢局,鏢局離灞柳車行並不遠,三條街就到了,楊志拐過最後一條街的時候,已經能聽見震耳欲聾的廝殺聲;三十騎衝到鏢局的門口,只見鏢局裡面火焰沖天,一名老者正在死死地纏著敖德,還有幾個中年的鏢師守在鏢局的門口,硬撼蜂擁而上的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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