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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弦外之音

徐婆惜聽出了楊志的弦外之音,問道:“楊大人想要知道些什麼?”

楊志挺直了腰身說:“真相,或者承諾,我需要你們站在大宋的這一邊,每一個選擇不能說全部是為了大宋,但最起碼要對大宋無害。”

祿存有些遲疑地看著楊志,楊志在說幻海千劫門,何嘗不是在說逍遙島;祿存能感受到,楊志猜到了自己前來汴梁的真實用意。徐婆惜放在桌上的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漂亮的拳頭散發著一種不甘心的殺氣:“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只是幻海千劫門的一個普通弟子,很多事根本說了不算。”

沒想到楊志逼出了徐婆惜這樣的一句話,祿存沉吟了片刻說:“徐姑娘,我們並不著急,也願意遵守以往的默契,只請姑娘傳句話,說我們逍遙島有這個意願就可以了。”

祿存沒有其他的渠道可以和幻海千劫門聯絡,徐婆惜無疑是這件事情中最關鍵的人物;祿存從不同的渠道雖然得知可扈三孃的身份,但是扈三娘在監獄裡,又是得罪楊志的人,祿存可不想在這上面冒犯楊志。楊志微微一笑:“所謂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我感覺兩派最關鍵的是認同感。”

“我的修為當真能恢復?”徐婆惜聽到楊志的話,將一杯茶放在祿存的面前,不緊不慢地望向楊志詢問;祿存站起來謝過,徐婆惜可不是一般的人,後面還有諸多事情要仰仗,祿存可不敢因為徐婆惜暫時失去武功而託大。

“當然。”楊志沒有迴避祿存在場說道:“少林寺的易筋經,白馬寺的爛陀經,都可以重新打通經脈,千百年來,不是一個兩個武功盡毀之後重新練功。”

祿存在心裡搖頭嘆息,少林寺確實有這樣的神功,但是不知道現在的高僧有沒有練成的人,就像化鵬功,已經淪落到逍遙島的啟蒙功夫,但是楊志練成了,有的事還是要講究機緣巧合的。祿存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說了出來:“徐姑娘,今後的人生還很長,武功只是一個方面。”

徐婆惜輕輕地說道:“祿存,你我這樣的人,難道真的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如果無法恢復武功,我只能庇護於某個人的羽翼下,那不是我想要的。”

祿存有些難過地看著楊志,你手下的人真的是能橫下心來辣手摧花,一個如此優秀的女子就這樣被毀掉了;楊志毫不在意地說道:“人生就是一個自我完善的過程,每一次的成功與失敗,對個人來說都是有極大裨益的,徐姑娘無需過於自悲,一花一世界,或許這正是你人生中一段難得的插曲。”

“楊志,說得輕鬆,你願意過一種無可選擇的新生活?”徐婆惜的秀目緊緊盯著楊志,楊志被說中心事,腦海中閃過那些現代化的都市,回味著自己原先屌絲的生活,幽幽地說:“既然無可奈何,那只有堅持下去,現在金國大舉進攻中原,正是宋金兩國國力的較量,汴梁,就是對抗的一個關鍵點。對於江湖上事我沒有興趣,但是影響到軍事行動的,只能掃清楚障礙。”

祿存微微皺眉,他聽懂了楊志的意思,徐婆惜的受傷,正是因為徐婆惜鍥而不捨地參與了一次又一次針對定北軍和楊志的行動,已經不能算是江湖上事,在楊志的眼裡,這影響到定北軍的行動,所以才會出現這一幕。這未嘗不是楊志對自己的一個警告,難道楊志發現自己這裡也有問題。

祿存還沒有想明白,楊志已經回過頭,態度和藹地問張員:“說說你去秘閣的事?”

宛若一個晴空霹靂響在耳邊,張員怎麼也沒想到楊志會問這件事,頓時被雷焦了,張員臉上那種完全沒有血色的表情完全出賣了自己,落在所有人眼裡都認為不需要張員回答就可以肯定有這件事。楊志突然厲聲喝道:“看著我,回答問題,誰讓你去的?”

祿存明白楊志用上了獅子吼,只是吃驚楊志現在的修為已經可以鎖定一個人發功,周圍的人只是聽上去楊志的聲音有些大,並沒有其他感受;張員的整個人明顯垮了,頹喪地癱在地上說:“是仲翊,張叔夜的貼身侍衛仲翊。”

“仲翊為什麼要這麼做?”楊志繼續施壓,張員的額頭滾著黃豆大的汗珠,掙扎著說:“我不知道,我是欠了一大筆錢,債主上門的時候才知道是仲翊,他對我表明身份,是因為他能掌控我那邊的海船,還知道我善於忍耐。”

楊志想到了在海州那一夜的偷聽,和那個被自己殺掉的倭人伊勢羽,楊志思索了片刻問:“你做的海船貿易,有一部分是來自東瀛和遼東,仲翊找你偷圖只是順帶,最關鍵的是,需要你給他們賺錢。”

張員剛剛恢復了血色,轉眼之間再度消退,他不明白楊志是怎麼猜到的,但是信心喪失之下,張員根本沒有隱瞞的勇氣,囁嚅著說:“海船哪能分得這麼清楚,有的大食船就是在東瀛與泉州之間來回。那張圖與我無關,是有人暗地裡準備好的,仲翊幫我安排好進出的路途,我只是跑一趟腿罷了。”

楊志讓蔡慶把張員和呂壽押回去審問,朝祿存抱歉地一笑說:“見笑了,汴梁現在就是這個樣子,因為我軍獲勝,各路暗樁都開始蠢蠢欲動,很容易就牽連到以前的事情,我們還不能不過問。你這次來汴梁,除了江湖事,有沒有什麼大人物的委託?”

祿存曉得這是最後的機會,無奈地說:“鄭皇后派人到逍遙島找我師父,允諾在汴梁、廣州和泉州讓我們開始武館,那是我師父的一個理想,當時與欽宗說過,只是欽宗怕引起諸多反應沒有同意。現在有了這樣的一個機會,我師父自然是樂意的,就讓我帶著幾個人到潤州幫忙,我來汴梁是為了武館的事,只不過有人讓我幫助張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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