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治解決了蘇長泰之事之後,便離開了大理寺,餘下的事情就輪不到他,他在此之前已經將他調查到的望京所有的包含羽化丹的場子告知了太傅。
餘下的事情,就輪不到他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容治心中輕鬆許多。蘇長泰已經決定吐口,管知脫不了身,扳倒了管知,朝中又沒了周氏,他或許就能夠功成身退。
酷吏之名雖不好洗,但是這也無妨,何人不被指摘,青史也未必盡數屬實,他有爭議又有什麼干係?
容治想到這裡,心中雀躍而又歡喜,走到回家的巷道之時,他的腳步又停住,或許可以去尋曲娘子喝一杯酒。
想到這裡,他剛要調轉腳步,就感覺背後有一道凌厲的掌風襲來,容治目光一凜,身子連忙向右一閃,躲了過去。
容治回頭看去,只見漆黑巷陌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道窈窕的身影,容治對這道身影在熟悉不過——趙妤。
「容郎好靈便的身手。」李盛襲微微一笑。
容治的目光中升起一抹忌憚與警惕,上天入地找了趙妤這麼久,沒成想趙妤今天會自己送上門來。
只是趙妤足智多謀又武功高強,如今她自動送上門來,未必是什麼好事。
「是你。」容治輕喃,周身警備起來,他深知自己不是眼前人的對手,所以,除非萬不得已,他並不打算與之交手。
他心下盤算著,此刻他已經進了裡坊,房內雖有警衛,但是那樣規模的警衛並不足以對付她,若他將人引來,不過是徒增死傷,若是可以,或許可以將其引出裡坊,交由神策軍或是執守的金吾衛對付。
「彆著急盤算那麼多,妾今日前來,可不是來尋容郎打架的。」李盛襲微笑。
容治心中忌憚愈盛,「你自投羅網,是想要做什麼?」
「往來自如之地,也能叫做羅網嗎?破風棉絮罷了。」李盛襲輕笑。
容治神色一僵。
「妾今日前來,是有一事想要告之容郎。」李盛襲稍稍正色。
容治抿嘴不語,只聽李盛襲繼續說道:「載有大規模硝石的周氏船隻,正源源不斷的駛向南地堤壩之處。我記得去年的修築堤壩之人皆是管監舉薦,其不軌之心,昭然若揭,容郎身為管監義子,還是要多多為其籌謀才是啊。」
容治皺眉,心中雖有懷疑,但是看向李盛襲的目光更為不解,「我如何信你?」
李盛襲似乎並不意外容治這個回答,又繼續說道:「當然了,容郎也可以以為,周氏的船隻是為我朝守軍而去,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挑起戰爭而重掌軍權。總歸如今黎江大水阻隔,若真有三長兩短,傷的也不是我朝子民。」
「你——」
趙妤說完就欲走,容治趕忙阻攔,他飛身上前緊跟著李盛襲。
李盛襲面色一冷,匕首從袖中亮出,二人在此糾纏在了一起。
容治自知不是對手,見對方是刀刀利落,他也不想浪費這個能夠跟李盛襲說話的機會。
「你是誰,你既自南朝而來,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還有當初的羽化丹。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的立場是什麼?你的目的又是什麼?」一連串的話從他口中丟擲,他一面要應對李盛襲的攻勢,一面又要等待李盛襲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