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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自行離開

一吻過後,完顏瑾的手撫上她的臉頰,替她擦去了臉上掛著的淚痕,動作如此的細膩,溫柔得能滴出水來,若是他說的話被別人聽了,也許都要懷疑這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那麼傷人的話怎麼會是他說的呢?你看他的眼中滿是心疼,愛惜都來不及呢,怎麼捨得傷害?

涼辰月蒼白著一張臉,冷漠的看著完顏瑾的溫柔動作,就彷彿他撫上的不是她的臉,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怎麼能在傷了她之後,若無其事?

“小月兒,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麼?”話語之間皆是溫柔,絕美的容顏在歲月裡被人深深牢記,明明在她心中是那麼美好,可是現實卻是這麼殘忍的,不肯給她一個心儀的答案。

涼辰月苦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麼?她怎麼敢。

“那我問你,小時候的點點滴滴,你敢朔你沒有付出過一點真心?”涼辰月不知道自己為何非要將問題問的這麼透徹,大概是早就猜到了答案,所以才想要聽他說出來,好讓她死心吧。

她一直是一個執著的人,愛一個人可以用盡一生,也可以為之奮不顧身。可是她總要知道,她愛的那個人願不願意她的付出。

果不其然,完顏瑾眼中的嘲諷是毫不加遮掩,看著涼辰月通紅的眼眶,沒有任何漣漪,說道:“是,那時,我對你的一切都是真的。但那只是因為,當時年紀尚淺,根本不懂得什麼才是真正的愛,而且,我怎麼知道你會當真呢,明明那時你才不過六歲,我說娶你也是為了哄你開心。直到遇到了傾城,我才真正的懂得什麼才是愛,什麼才是非她不可,你若是真的那麼愛我,也是明白這種感覺的吧。”

他說他年紀尚淺,不懂得什麼是愛,可她卻在六歲的年紀裡愛上了此生最不該愛上的人。

他說他只是為了哄她開心,可她卻信以為真。

他說他非她不可,可是她知道,那個她卻不是她。

“當然了,本王說過的話自然也會實現,只要你願意,本王隨時都能娶你。”完顏瑾邪魅一笑,食指勾起涼辰月的下巴,饒有意味。

就在他的另一隻手要撫上她的臉上時,涼辰月揮手拍去了,扯了扯有些沙啞的嗓子,眸子裡全是一片冰冷,對上完顏瑾溫柔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說道:“是我看錯人了,我不該愛上你。又或許,那時你就不該救我。”

若是在第一次遇見的時候便沒有那麼多牽絆,也許就沒有了後來的那些讓她痴迷的回憶。沒錯,她不該愛上他,不該愛得這麼卑躬屈膝,不留餘力。

完顏瑾的嘲諷直達眼底,涼辰月看在眼底,灼熱得又要擠出一些淚珠來。卻見完顏瑾反手將她環住,不讓她有任何動彈,下巴直接搭在她的肩上,涼辰月看不見他的神情,只知道他在她的耳邊輕笑,手指把玩著她耳邊的髮絲,繞得她的耳朵很癢,撩撥著她的心,卻如一根根無形的刺,刺入她的心。

“怎麼會呢,本王救了你,你便成為本王的得力助手,這筆賬怎麼算都是本王佔了便宜,怎麼會不該救你?”

涼辰月掙扎了許久完顏瑾才放開她,瞬間,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十分詭異,涼辰月擦去了淚水,與完顏瑾保持了一些距離,而完顏瑾也恢復了平常生人勿近的神情,就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番,他們之間永遠的隔著一條線,再也沒有人會逾越了它。因為,跨過便是無止境的深淵,不如站在自己的彼岸,潮起潮落自己感受就行了。

原來一切說開了挑明瞭以後竟是這麼的不痛快,完顏瑾沒有感到所謂的放鬆,他知道,這次也許是真的徹底生疏,他們之間的牽絆終歸是要他親手摺斷的。

涼辰月的眼裡是一陣深沉,其實她很少這樣的,雖然在煉獄城的時候她每日都過得驚險,但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心灰意冷,再苦再累她也不曾覺得難熬,從來就沒有後悔過。後來到了地下錢莊,她多麼慶幸,認識了墨冰和慕雲他們,他們都對她很好,所以,她大部分時間都算是比較樂觀的人,那雙墨黑美眸更是多了笑意。

完顏瑾見她這般模樣,便也知道了涼辰月的心思,雖然心中很是不捨得,但是這麼做卻是最好的。就在他以為他至少還能將涼辰月留在身邊,偶爾也能偷偷的看幾眼暗自慶幸的時候,涼辰月的下一句話卻將他所有的僥倖都破滅了。

沉聲了很久,完顏瑾並不知道涼辰月在心裡做了一個巨大的決定,而且也是她深思熟慮了很久的決定。她終是在今日沒有猶豫了。

“少主,我想,等你君臨天下大仇得報時,我便自行離開吧。”涼辰月真的思考了很久,以前她一直覺得除了王府,她還能去哪兒,畢竟她所牽掛的都在王府。可是今日是徹底想明白了,原來王府一點也不缺她,她的出現反而給完顏瑾帶了這麼多麻煩。以前她暗自想著等她攢夠了失望便自行離開,可是現在還不夠失望嗎?難道真的要等到他與慕傾城大婚她才能夠死心嗎?

而且今日他們已經將話都挑明瞭,等完顏瑾大仇得報,她似乎已經沒有必要再待在王府了。天大地大,她偏偏不信就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如今總算是能理解陌其琛的闊達,原來心胸寬廣到什麼都不剩的人是無所顧忌的,不會為了誰而擔憂,也不會被誰而左右情緒,這麼的無憂無慮,想要去哪兒便去哪兒,多好!她才不過十幾歲,但卻又大半的時間為了別人而活,一顆真心交代出去沒有任何回報也無所謂了,至少她也沒有後悔過不是嗎?

完顏瑾聽著涼辰月的話,心一下一下的沉了,她若是離開他的身邊似乎更好,總比跟在他身邊安全得多,這不正是他一直想要的嗎?怎麼現在想來心口卻如被一顆巨石壓著那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