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顧景言時,是在趙子瑜的葬禮上。那孩子瞧見顧立遠時,眼睛裡有恨意,沒有畏懼。
年幼的孩子,散發著如狼一樣嗜血的眸子。只一眼,顧景言便能看出來他是做大事的人。
留在身邊,或許能夠將這匹狼感化成溫柔的養。
可惜……顧立遠錯了。狼就是狼,骨子裡的天性是改變不了的。
“顧景言,你給我正經一點!沒事就跟唸白那孩子商量,何時能夠讓我這老頭子看到重孫!”
顧立遠怒火四起的說著話,伸手將顧景言手中的高腳杯接了過去,輕抿了一口。
孫子遞來的東西,顧立遠沒有一次是不要的。哪怕再氣,也會接過來。
顧景言仰起頭將杯子裡的紅酒一口喝完,站起來準備往外走。
顧立遠氣的朝著顧景言扔去一個抱枕:“臭小子,我這話還沒訓完,你又想溜走?”
儘管顧景言背對著顧立遠,卻還是能夠準確無誤的將枕頭抓在手中。
抓住抱枕的顧三少,氣質出眾,笑容燦爛:“爺爺,你不是讓我回去找小白生娃嗎?我這不是按照你老人家的意思在做事嗎?這也不對了?”
顧景言邪性的微笑讓顧立遠只覺得頭疼,跟這樣一個精明的孫子說話,他就沒有勝利過。
看著顧景言的笑容,顧立遠懸著的心逐漸的落在了地上。
“滾吧!趕緊給我滾!”
顧立遠揮著手,好似不願意再看到顧景言一樣。然而他眼睛裡的慈愛,顧景言是看到的。
“好的爺爺,那我現在就滾了,你早點休息。別吃太多,老人家要控制體重,沒事跟王伯一起跑跑步。”
看著顧景言的背影,顧立遠被氣的不輕。王伯也是非常委屈,怎麼捎帶上了他呢。
顧立遠靠著沙發,精神奕奕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他是在生氣。
一直到顧景言消失在了院子裡時,顧立遠這才長嘆一聲,好像在思索著什麼事情一樣。
顧立遠喝了一口紅酒,唉聲嘆氣:“老王,你說阿言他是不是還在怪我。怪我當年插手那件事,沒有我的插手,可能他已經找到了答案。”
王伯看著顧景言離開的方向,確定三少走了之後,連忙走到顧立遠的面前將高腳杯跟紅酒全部拿起來。
“老爺,此事已經過去,您別再亂想。如果三少真的知道是您在背後做了那些事,又怎麼會願意待在顧宅,接手顧氏集團的工作。”
王管家一邊勸一邊將東西拿開。顧立遠的身體這些年來不是很好,紅酒這樣的東西只能稍微喝一點。
顧立遠哀嘆一聲,心情有些陰鬱,不知道顧景言查到了什麼事。
還是說,他其實一直都知道?
想到他所做的事情,顧立遠還是有些難受的。胸口堵的非常難受,又好似被千百斤的大石頭將他的心臟狠狠的壓住一樣。
王伯攙扶著顧立遠起身,想要送他回房間休息。
“老爺,您考慮的實在是太多。三少這些年來一直都有好好生活,如今娶了三少奶奶之後,這日子一定會過的紅紅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