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置好了行李,覓柳進來回稟,說是莊子上的安管事求見。
姜寶青沒說話,哼笑了一聲。
她還沒去找這安管事,這安管事先來找上她了。
先前整修這溫泉莊子的時候,姜寶青撤了不少人。她看在安管事是莊子積年的老管事了,也算熟悉莊子,屬於比較實幹的那種,也就把人留了下來。
誰知道,這安管事能任由莊子出了這種事,而不向她回稟。
若非她正好起意帶家裡人過來,這事豈不是永遠不知道了?
“讓他進來。”姜寶青坐在廳首的椅子上,一旁的小几上擺著一盤洗好的新鮮欲滴的葡萄,細頸白瓷花瓶中隨意地插著幾枝院子裡的花樹折下來的花,看著拓樸野趣的很。
安管事是個四十來歲臉上有些滄桑的老男人,他進來便給姜寶青磕了頭,很是規矩的模樣。
然而一開口,就是對姜寶青行為的不贊同,還頗有些痛心疾首:“大奶奶,您怎麼可以把那幾位表小姐都給趕了出去?”
姜寶青挑了挑眉,只覺得好笑。
“怎麼,我的莊子,我做不了主?”姜寶青漫不經心的問。
安管事滿臉寫著不贊同:“大奶奶,這莊子再怎麼說也是大爺給您的。大爺跟您夫妻一體,老夫人是大爺的祖母,那幾位表小姐都是大爺的表妹。待大爺回來,知道了這事,該如何看待您?”
姜寶青笑眯眯的:“你覺得大爺會為了幾個無足輕重的人,跟我生氣?”
安管事一臉嚴肅的搖了搖頭:“話不是這麼說,大奶奶。您這樣老夫人會很生氣的……不過是幾位表小姐來做客,哪怕沒有知會您,您這反應也太大了些。”
姜寶青嗤笑一聲。
她在上首椅子裡注視著安管事:“所以安管事就自作主張的替我接待了這些個表小姐?哪怕這些翟家的表小姐們直接搬進了主人住的正院,安管事也就自作主張的替我拿了主意,擺著笑臉接待了這些個什麼表小姐?那我這正經主人過來了,反而得住在偏院裡?安管事你告訴我,這又是哪家的道理。”
安管事被姜寶青反問的說不出話來。
姜寶青搖了搖頭。
安管事的問題是他太自以為是,覺得自己是積年的老管事,覺得姜寶青得仰仗著他來管理這個莊子。
他大概把姜寶青當成了跟宮計似的,萬年不管莊子的那種人。
“行了,旁的我也不想說了,”姜寶青淡淡道,“明兒會有人來跟你交接這莊子裡的事。”
安管事猛的抬起頭,似乎沒想到姜寶青會直接這麼做,神色之間先是有些無措,繼而又有些憤慨:“大奶奶!”
姜寶青卻擺了擺手,不想再跟安管事多說什麼話。
安管事頗有些憤憤的,直接轉身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