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給人看診的女子正是姜寶青,她被人質疑也不惱怒,心平氣和的耐心解釋著:“我是個大夫,你家的孩子是因著白日時候受涼引起的高燒,再耽誤下去怕是要風寒襲肺。這藥您也別擔心,是我給我家中弟弟妹妹預備的,也是怕他們在山中貪玩著涼發熱,同你家孩子正對著症狀。”
覓柳在一旁揹著藥箱,也勸那婦人:“我家大奶奶醫術高超的很,您儘管放心。孩子的病情耽擱不得了。”
大概是姜寶青的態度太好,婦人的態度有些意動。
看眼前這女子一身的料子都是些上好的緞料,人家圖她啥呢?
旁邊又有人道:“老妹兒我勸你還是當心些,這藥可不比別的可以隨便亂吃的。我可曾聽人說過,有些苗疆的蠱啊啥的,你不小心吃嘴裡去,一輩子就隨便旁人控制了。”
姜寶青不動聲色的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是個酒糟鼻的老漢,頭髮有些稀疏發黃,穿著一身半舊的粗布衣裳,腰間別著個煙桿,看著就像是最普通的莊稼漢。
婦人雖說明顯對老漢說的什麼蠱有些迷惑不解,但也聽明白了大概是說這來歷不明的藥不是什麼好東西。
“算,算了。”婦人怯怯道,“我抱著娃,跑得快一些過去就行了。”
姜寶青看了眼婦人懷中雙腿都打起了擺子的孩子,皺起了眉頭。
“孩子情況已經有些危急了,”姜寶青冷靜道,“再拖下去怕是要燒壞了。城北最近的診所你抱著孩子跑過去也得有兩刻鐘,拖不得了。這樣,你若不放心孩子用我這藥,我陪你等孩子退燒了再走,可好?”
婦人看著姜寶青懇切的眼神,有些恍惚。
人家生得跟仙女似的,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女眷,為了給她的孩子治病,不惜拋頭露面,還願意陪著她等孩子退燒,這般真摯誠懇!
婦人徒然生出一股對姜寶青的信任來,微微抖著點了點頭。
覓柳遞上水囊,幫著把藥丸化開,給婦人懷裡的孩子送服了。
姜寶青這藥效極快,不多時,一直昏睡著的孩子便睜開了眼睛,聲音有些啞的喊著“阿孃,餓”。
再一摸孩子的頭,雖說入手還有些溫熱,但已經不像初時那般滾燙了。
婦人激動的淚水撲簌撲簌的往下落,抱著孩子就要給姜寶青跪下。
姜寶青一把攔住她,道:“這只是給孩子退了燒,免得燒壞了孩子。一會兒你還是帶孩子去醫館拿些藥。”
這會兒婦人已經把姜寶青當成了在世神醫,含淚連連點頭,又好不容易單手抱著孩子騰出一隻手來,掏向腰間:“大夫,給你診費……”
姜寶青攔住那婦人:“不用了,也算是我跟這孩子有緣。”
孩子虛弱的喊著餓,覓柳看著孩子可憐,又給了那孩子一塊溫熱的山藥糕:“這是昨晚剛做好,備在路上吃的。小弟弟你先墊墊肚子。”
婦人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姜寶青她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