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井走之前,有些同情的看了夏艾一眼:“夏艾姐姐,這果酒雖然好喝,卻不要貪杯啊。我方才數著,你喝了最少有三杯了吧?”
夏艾這會兒清醒了不少,垂頭喪氣的,有些懊惱。
待覓柳回來,她也不說話,就這麼嚴肅的坐在夏艾對面,看著夏艾。
夏艾有些受不太住這眼神,她左右看了看,找了個話題:“……怎麼沒看見尋桃姐姐?”
看到夏艾這副慫慫的模樣,覓柳簡直是被氣笑了。
“康康還在小院裡等著,雖說有容嬤嬤幫著看著,她也不好耽擱太久,我讓她先回去了。”覓柳一邊說著,一邊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我看你這會兒倒是清醒的也快,方才怎麼就那麼衝動?”
夏艾絞著手指頭,心直口快道:“……大家夥兒都高高興興的給尋桃姐姐接風,就她自己,在那坐著拉著個臉,也不知道擺臉色給誰看呢!我,我就是氣不過!”
覓柳搖了搖頭:“你啊,怎麼這麼霸道,還不許旁人不高興呢?”
“唉,覓柳姐姐,我知道錯了,”夏艾也反省了一下自己,“我這是被酒一激,太激動了,結果讓人抓著話柄,直接順理成章的把這酒席給攪黃了。”
她越想越是後悔,“我怎麼就這麼傻啊!”
覓柳板起臉:“大奶奶說了,不希望入景軒裡的人起什麼紛爭。我擋不著你對旁人有偏見,但這會兒,你得把偏見收起來,只要丁香沒作妖,你就給我好好的跟丁香相處,聽見沒有?”
夏艾對覓柳還是很信服的,她垂頭喪氣的“哦”了一聲,心裡想著,回頭得跟尋桃道個歉。
至於丁香……
還是算了吧!
……
翌日清晨,姜寶青起床後,丁香垂著頭,端了盆調好的溫水進來供姜寶青洗漱。
姜寶青一抬頭,見丁香遮遮掩掩的不似尋常,微微蹙了蹙眉:“這是怎麼了?”
宮計已經換好了長袍,正整著領子從內室裡出來,見姜寶青似是在問丫鬟話,便往這邊看了一眼,正好從側面看到丁香那對腫得跟桃子似的眼。
宮計見丁香不說話,姜寶青又一副在那等她回話的模樣,心裡有些不耐,上前,聲音有些冷:“大奶奶問你話,你沒聽見麼?”
丁香嚇了一跳,瑟瑟發抖著抬起了頭,淚眼朦朧的看了宮計一眼。
那眼睛已經腫得跟爛桃子似的了。
看起出來是哭了很久。
姜寶青也嚇了一跳,又問了一遍:“這是怎麼了?”
丁香眼淚又掉了下來,哽咽道:“奴婢沒事。”
覓柳在外頭廊下伺候著,聽著屋子裡姜寶青連著問了丁香兩次“這是怎麼了”,心裡咯噔一下,方才她看著丁香那雙眼睛腫得都快睜不開了,也勸過丁香休息一天,讓旁人替一天值,丁香搖頭拒絕了。
這會兒聽到姜寶青問了,丁香只低聲回了句“沒事”。覓柳嘆了口氣,知道以姜寶青的性子,那肯定是要問清楚的。
果不其然,從丁香那問不出什麼來,姜寶青也不強求,微微提高了音量,喊了一聲“覓柳”。
覓柳心裡又嘆了口氣,從走廊上進了屋子:“大奶奶,您喊我?”
姜寶青點了點頭,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丁香這眼,怎麼回事?”
覓柳少見的遲疑了下。
姜寶青倒沒生氣,就是覺得挺罕見的,有些納悶:“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