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夫人蹙著尖細的眉毛,跟著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
含糊其詞了幾句,倒是把附近幾位夫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畢竟,方才在午宴上發生的事,她們雖然不敢多談,但聽一耳朵內幕總還是能行的吧?
明夫人到底是方才一起進了後殿的人,說不定真知道什麼內幕的。
她們這些夫人倒也不是為了八卦,多少知道些什麼,也免得自己犯了貴人的避諱。
只是苦了明夫人,這會兒不好多說什麼,卻又恨不得多說些什麼。
只能用眼神跟幾位夫人互相遞著各種資訊,再含糊其詞的含沙射影一下。
姜寶青見韋氏白著臉低著頭不說話,低聲同韋氏道:“別急,她們這會兒聊得越開心,過後就摔得越慘。”
燕兒那樁事,明顯跟明珠脫不了干係。
等到了慎刑司,燕兒可不像是那種會守口如瓶的。
明夫人這看上去像是不知情的,這麼跳也就罷了,明珠這心知肚明自己做了些什麼的,竟然還有閒情逸致去參加什麼詩會。
姜寶青抬眼,看向花廳中央的明珠,待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中間揮灑潑墨,好似身處繁花似錦中就能掩蓋她的心虛與焦慮。
姜寶青垂眉嗤笑。
韋氏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姜寶青的勸,她抿唇笑了下,摸著姝姐兒的髮髻,沒有說話。
這些人這些話,已經不會讓她很難受了。
無非是加深她想和離的信念罷了。
花廳那邊正在選著詩畫的魁首,明珠雖說一直在笑著,但顯然內心的心虛跟恐懼還是影響了她的發揮,畫的那副畫筆觸多多少少有些艱澀,顯示出了作畫者內心的空虛與恐懼,幾位做品評的王妃夫人們,看著這幅畫都有些暗暗搖頭。
明珠臉色發青的強笑了下:“……小女倒想起一樁事。聽聞姜夫人的同胞哥哥在前些日子一舉奪了狀元,姜夫人作為姜狀元的胞妹,想來也應是才學斐然。”
眾人的眼神不自覺的就往姜寶青這邊看了過來。
姜寶青注意到眾人突然的矚目,挑了挑眉。
幾位攢局的王妃便笑了下,派丫鬟過來請姜寶青過去“熱鬧一二”。
姜寶青聽完了原委,大大方方的笑道:“我哪有什麼才學,不過是會一二點醫術罷了,就不去不自量力了。”
說著,韋氏也柔聲道:“姝姐兒跟桐哥兒好似都困了,還煩請姜夫人幫我帶兩個孩子去歇息一下。”
姜寶青欣然應了,又跟那幾位攢局的王妃遙遙做了個揖,跟韋氏一道從側門離開了。
明珠咬的後槽牙都有些吱吱作響。
她總覺得姜寶青方才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那句“不自量力”顯然是針對她的。
不過原本詩會這種事就是憑興致參與,姜寶青這般客客氣氣大大方方的說了自身不足回拒了,也並沒有什麼不妥。眾人的注意力很快就又回到了場上,明珠迅速的調整好了心情,盈盈的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