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繡想刷牙,但是家裡這條件哪裡能用上牙刷。
印象中古代一般農戶家都是用柳條蘸鹽刷牙,雲繡此刻很想嘗試一下,但她不知道上哪裡去弄根柳條回來,更不敢上堂屋裡拿鹽。
免得被高氏或者高曉芸撞見,對她進行冷嘲熱諷。
算了,算了……
還是漱漱口吧。
想著,雲繡用葫蘆瓢從鍋裡舀一些溫水,漱了漱口。
清洗完畢,天色已經開始亮堂起來。雲繡沒有再出門,從櫃子裡拿出昨天高氏給她買的針線,上了炕。
腿伸進還帶有餘溫的被窩裡,伸手將炕上窗戶的窗簾拉開。
一縷縷微光從發黃的紙漿糊透射進來。
雲繡輕蹙起眉頭穿針引線。
她打算繡一枝紅梅,這樣的天氣能讓她想起應景的就只有這紅梅了。
以前雲繡刺繡一半繡在絲織品上,一半繡在布上。
繡在布上用的也是上好的布,而不是現在她只能繡在一塊白色的粗布上。不過對於一個技藝嫻熟的繡娘來說,繡品繡在那裡都一樣。
繡出來繡品的價值不會因為用什麼來襯托它而大打折扣。
一朵紅梅繡至大半,眼見著已經成型,這時,雲繡聽到門被推開的嘎吱聲,緊接著她就看到一個小小的人影從裡屋簾子底下鑽了進來。
是二福。
大哥大嫂的二兒子,大名叫趙志航,小名兒叫二福。
今年五歲,個頭不高,長得虎頭虎腦,頭頂上戴著一頂破爛的虎頭帽,身上穿著臃腫的棉衣棉褲,走起來像企鵝一樣可愛極了。
“二、二嬸兒,娘讓你去吃飯。”
小孩子有點怕生。
站在炕邊,懵懂眨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羞赧的小心翼翼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