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微雙手雙腳均被麻繩束縛住,她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就躺在一個破舊的麵包車後座上,身上穿著的潔白素雅的戲服,也已經被汙漬沾滿,整個人看起來都灰頭土臉的,只有從那精緻的五官上面,還能勉強分辨出原本那姣好的面容。
她的嘴巴並沒有被堵著,但是原本就因為拍戲一整天沒吃什麼東西,又被人打暈綁架,現在只覺得自己已經將一週的體力都提前透支了,此時此刻她竟然萬分想念馮遠最拿手的清湯麵。
現在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大喊大叫,只能用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狠狠的瞪著那個綁架了她的罪魁禍首。
雷耀宗感覺到了邊微的怒視,從後視鏡中與邊微四目相對,面無表情的說道:“一直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小警察,他已經到剛才的拆遷區域了。”
馮遠真的找過去了?
邊微感覺到自己混沌了很久的意思現在又清醒了過來,她看著雷耀宗,虛弱的說道:“你費盡心機的將我綁架,根本就不是為了和警方換王聞為吧。”
雷耀宗道:“王聞為我要換,馮遠的命,我也要。”
邊微在後座忿忿的說道:“你休想,他不會上當的。”
“那就看他是不是真的有真個本事了。”雷耀宗冷冷的說道:“一個外省來的小警察,也敢擋我們的路。”
邊微住嘴,她沉默的低下了頭,現在和雷耀宗多說就是浪費力氣,還不如想想自己該怎麼逃走。
希望那個白痴一定不要上了雷耀宗的當。
現在是晚上十點,由於這個區域即將面臨拆遷,所有的住戶全部搬走了,因此現在完全是處於黑燈瞎火的狀態,只能依靠著稀薄的月光,和遠處的居民區所投射過來的微弱燈光,才能勉強看清前方的狀況。
這是個兩層高的老式水泥建築,據說以前是一家牙科診所,現在因為要拆遷,主人搬走了,而且整個診所的門窗已經拆了,立在夜色中,散發著森森寒意,猶如恐怖片中的廢棄醫院一般,充滿著令人絕望的味道。
馮遠躡著步子,悄悄的從房區中繞到了診所的門口,儘量不發出一絲聲音
,就連呼吸也控制的舒緩平穩,彷彿鬼魅走過一般,儘管他現在內心真的很想罵娘。
原本他是來江海市旅遊的,根本就不可能帶著自己的配槍,後來直接留在了這裡,也算作是勞務派遣吧,可是江海市的警方根本不可能給自己分發配槍,於是造就了他這幾次行動,就是赤身**的上陣肉搏,連一個防狼防身的武器都沒有。
於是,在馮遠正是踏入診所內的時候,順手在地上摸了跟木棍帶在身上,萬一待會遇到的歹徒不止一個,這個至少還能防身不是?
馮遠站在二層小樓下面,試圖聽取裡面是否有什麼聲音傳來,但是整個拆遷區都是靜悄悄的一片,安靜到若不是身後傳來的沙沙腳步聲,馮遠甚至差點以為他聾了。
等等,腳步聲
馮遠猛然回頭,手上的棍子已經要對著來人揮下去了,卻在寂靜中聽到了兩道急促的呼吸聲中夾雜著的熟悉的聲音。
“是我,手下留情啊!”
“時、傾?”
馮遠停下了已經揮舞至空中的木棍,萬分不確信的問道,比起剛才,他更願意相信自己現在是耳鳴了,否則,為什麼會在這裡聽見時傾的聲音?
“是我,是我,快點放下武器,繳械投降。”
馮遠忽的鬆了口氣,雖然他並不知道時傾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但是遇見了久違了的自己人,便感覺到無比的親切,即使現在馬上要面臨窮兇極惡的歹徒,也沒有剛才那般緊張和孤立無援了。
馮遠小聲的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