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燁吸了口氣,他定了定神,只能盡力壓下心中的擔憂,點頭答應謝河的話。
“我們去找林桓。”
林桓並沒有跟出來,他還在臥室內,只需要幾步路就到了,謝河想,他不可能沒有聽到外面這麼大的動靜,難道是在等著他們去求他嗎?
走到嚴燁臥室門口的時候,謝河頓了頓腳步,他轉頭往客廳看去,那群鳩佔鵲巢的人依舊在吃喝並且大聲吆喝著,沒有半點想要離開的意思。
嚴燁順著謝河的眼神看了過來,眼中的恨意與厭惡更甚。
“進去吧!”
謝河懶的敲門,在這群沒有人性的傢伙跟前,用不著講禮貌,他直接推門進去。
林桓站在窗邊,嘴裡塞了跟煙,他挑眉看著進來的兩人,叼著煙的嘴中發出含糊的聲音:“怎麼又回來了?見完了人就趕緊滾!”
嚴燁咬牙道:“林桓,你說過若是我們聽你的,你們便會好好待我媽媽,可是剛才,張文德那傢伙竟然敢打她!若是這樣,我也不怕魚死網破了。”
“文德打她?”林桓輕笑一聲道:“肯定是你們先做了什麼,他才出手的,不然他不會貿然動手,我瞭解他,雖說脾氣暴躁了些,但也不會不講信用。”
嚴燁冷笑了聲道:“你們這種人還會將信用?真是笑話!”
“嚴燁,你當真是不知道?現在是你們受我鉗制,而不是我們有求於你,也許你說的對,我們確實算不上講信用的人,所以,在這之後,我可不能保證我的那一群小弟會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說完之後,林桓還適時的張口笑了幾聲,簡直是無法無天,囂張至極。
謝河沉聲道:“我們說了會聽你的,但是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好,只要你們聽話,我保證不會發生第二次。”林桓道:“正好,這幾日來的兄弟比較多,錢快用完了,我也不問你要銀行卡了,你自己去銀行取個兩千塊錢給我。”
“什麼?兩千!”嚴燁睜大眼睛道:“你怎麼不去搶呢?我還是一個學生,哪裡來的兩千塊?”
林桓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手上可是有你們家全部的身價,你老爸入獄後,難道你們家的錢不是你管嗎?現在問你要兩千,就這麼磨磨唧唧,你若是不想管你媽了就直說,我們來幫你解決掉這個麻煩。”
嚴燁大驚:“是我媽媽告訴你們我爸入獄的事情?”
“不然呢?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這麼多天,她還能什麼都不說嗎?這些事,早晚都不會再是秘密。”林桓無所謂道:“想好了嗎?什麼時候去取錢?”
嚴燁垂眸,心下覺得這下真的是糟了,他們家以前是挺有錢的,但自從還完了債之後,也沒剩下多少,他打算全部留著當學費和生活費用,看現在這樣子,這件事肯定不會輕易過去的,而且,最怕的就是他們以為他手上的錢,比實際中要多得多,這樣,便是將他的銀行卡掏空,都養不起這群人啊!
“我沒錢,若是你讓我取錢,暫時只能取一千。”嚴燁只能先裝窮了。
“媽的!”林桓忍不住罵道:“你們家那麼多錢,老子只是要
兩千,你就這麼嘰嘰歪歪,我們的約定難道就要這樣破碎了嗎?”
“要什麼錢呢?”張文德從主臥內出來,正好聽見了林桓的後半句話。
“你來的正好,這小子不願意去銀行取錢,我們也沒必要守規矩了。”林桓道:“你去主臥切一根那個女人的手指下來,一根手指兩千,若是他不去取錢,你就去切。”
“你敢!”嚴燁立馬急了。
“我想看看我敢不敢,不如我們現在一起去,讓你現場圍觀?”張文德痞笑著說道,彷彿切根手指如切火腿腸一般簡單。
嚴燁咬牙蹬著這兩人,他從內心身上感受到無力,無力的最後便是妥協。
“我去取,兩千塊錢,我現在就去。”
“早這樣不就好了麼!”林桓道。
“謝河,我們走。”
嚴燁拽著謝河直接往門口走去,臨走之前,他還在玄關處的抽屜裡扯了一張冬季留下的一次性口罩,將他五顏六色的臉遮了遮,林桓和張文德並沒有阻攔,反正一會還會見到。
直至樓下,謝河才道:“你當真要給他們錢?這一旦開始,後面便永無止境了。”
“可我沒有辦法啊!難道我要看著他們去傷害我媽媽嗎?”嚴燁一邊大步走著,一邊紅著眼吼道,他能有什麼辦法?
謝河皺眉,他思慮了一會才小心翼翼開口,狀若隨口而出道:“如是有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就好了,真希望以後再也看不見他們。”
嚴燁冷笑一聲道:“他們就如蒼蠅一般,無處不在,怎麼可能看不見?難道要我們自挖雙眼?”
謝河笑了笑道:“我就是想想而已,要真有這種辦法就好了,你就先別擔心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嚴燁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