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報告什麼?”內衛隊長點上一支菸。“這一次我們損失太慘重了,可惜到現在為止,沒有抓到一條大魚。希望你能給我來點好訊息。”
“那個鯊魚……?”小隊長問。
“正在審,但是如我所料,還是不夠大。”內衛隊長笑了笑,嘆了口氣,手邊的傷口開始流血。
“你受傷了,長官!”小隊長站直了身體,敬禮說道。
“得了得了。”內衛隊長笑著讓小隊長作罷。“誰跟誰炫耀呢,你這傷口小了?”
他嘆了口氣,突然感慨似的說道:“這條鯊魚,它只是個魚餌,還不是真正的大魚,本以為只是咬了一次鉤,沒想到這混蛋詭計多端,讓我們損失慘重啊。”
小隊長愣了愣,問道:“隊長,你……你們也有同志犧牲嗎?”
內衛隊長停頓了一會,一時的沉默似乎就已經是答案。
“我們從四面包抄他,準備當著他神志不清的時候一舉擊破,本來是這麼想的。”內衛隊長看了看遠處的臨時審訊車,他感覺到一陣一陣的疲勞感往上湧了起來。
“但是誰能想到,這狗東西給老子來了個將計就計,媽的。”內衛隊長嘴裡喊著菸頭,說起話來像是漏風,他一提到鯊魚,就怒不擇言了。
“將計就計?”小隊長不解。
“我們的小隊分成四股,很快就幹掉了他的手下,吃掉之後,基本上他就只剩一個人了。”
內衛隊長連帶著手臂揮舞,比劃出一個路線圖給小隊長看。
“這麼快?”小隊長顯然有些驚訝。“這……這怎麼可能,我們小隊和歹徒僵持了很久,也沒能徹底消滅……”
“不,不一樣。”內衛隊長外熱內冷,秉性裡還是足夠冷靜,觀察力極其細緻的。
“我們和鯊魚交戰的時候,他們沒有槍,而且戰鬥意識都不是很強,稍作抵抗,很快就繳械了。”內衛隊長說道。
“感覺不一樣。”小隊長坦白說。
“怎麼個不一樣。”
“給我的感覺……雖然他們看起來都是鯊魚的人,但是很明顯,看守人質的這些傢伙訓練有素,有勇有謀……”
“小同志,你這是在誇他們嗎?”內衛隊長皺著眉頭問。
“這……是事實,不能因為立場不一致,就否定他們的能力,這對我們也沒有好處,長官。”小隊長一點服軟的意思也沒有,直言不諱。
“你跟那老頭子簡直一個脾氣,又臭又硬。”內衛隊長嘆了口氣,笑著搖搖頭。
“不過說到這老傢伙,這次算我欠他的。”內衛隊長把手伸進胸口,摸索起來。
小隊長很明顯不是很滿意內衛隊長對自己師父的這個稱呼,但是也不便直說,只是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欠我師父?”他問道。
內衛隊長嘴邊露出一絲苦笑,從胸口的兜裡掏出一塊方方正正鐵盒,鐵盒的正中央凹下去一大塊,呈現出一個球形的凹口。看上去應該是個酒壺,只不過弄成這幅樣子,怎麼看也用不了了。
“老頭子給我的。”內衛隊長收起酒壺。“當心中了一槍
,媽的,這狗東西玩兒陰的,裝出一副落荒而逃神志不清的樣子,帶著我們兜圈子,他知道,裝的他媽真是個樣子,把我們引到一個角落裡。”
“你們太冒進了。”小隊長一點也沒打算顧忌這位內衛隊長的形象,一句句針鋒相對,一針見血。“按照我們刑偵隊的計劃,應該是把他逼到一個角落,但不能逼得太急,尤其應該注意的是防止他狗急跳牆。”
對這位小隊長來說,這個內衛隊長雖然名聲在外,平日裡也是局子裡的一把好手,但是他處處跟自己的師父作對,儘管理念上,這小隊長其實十分認同這個內衛隊長。
“嘿,像那麼回事。”內衛隊長感慨道。“我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從這邊的巷道實現包抄,下一步就是步步緊逼,最後看他到了一個廢酒吧裡,原本以為唾手可得。”
“陷阱?”小隊長問。
“就是。”內衛隊長一拍大腿,突然笑了起來,笑聲頗為豪邁。“這傢伙不是慌不擇路,更不是想逃,他打一開始就沒打算從我們手底下溜走,抓捕的那一套辦法對他。”
內衛隊長搖起頭,活像是個撥浪鼓。“沒用。”
“怎麼?”
內衛隊長嘆了口氣。“他在那個廢棄的酒吧裡有武裝,雖然只是把手槍。”
“只是手槍?”小隊長有些懵。“你是說,他是這一帶的幫會頭領,帶著你們繞著鎮子溜了一圈,最後找到據點裡的時候,殺手鐧是把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