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因之能體會韓自清話裡那苦澀。
“我知道,內衛隊長想要保住我事實上他也真的做到了,整隊120人出動,到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半死不活地回來……我哪有什麼臉面回去?”
林因之沉吟片刻,說道。
“恐怕不只是你的自尊心作祟吧。”
韓自清愣了愣,問道。
“這是什麼意思?”
林先生喝了口酒。這是他第一次喝,味道貫穿他的身體,光禿禿的頭皮上似乎發著亮,他飲酒時候的表情顯得滑稽,這些酒精的味道讓他的臉孔發紅。
“沒有,我只是覺得,像韓警官你這樣的警察,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這種情況下,你該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回到局裡報告。這是直覺。如果你沒這麼做,我能想到的,恐怕只能和老傢伙有關係。”
韓自清聳了聳肩,儘管林因之對自己師父的稱呼讓他感到有些不滿,但被看穿的感覺更甚。他說道。
“不愧是林先生,果然是瞞不過你。”韓自清笑了笑。“師父臨終前囑託我的,就是這麼回事了。他覺得,有時候內裡的麻煩比外面還要多,讓我多留心,不要相信任何人。”
林因之淺淺笑道。
“可你信任我?”
韓自清搖頭。
“我並不信任你,信任你的是我師父。”韓自清說道。“我只想完成任務……這既是我的使命,也是我師父的遺願。”
林因之看著韓自清的臉孔,點點頭。
“有一個問題,既然你是留守的那一批,你又是怎麼見到老警長最後一面的?”林因之問道。
韓自清嘆了口氣,目光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虎子。
“最初我並不同意,但是內衛隊長的命令讓我留守,我也的確負了傷,或許會拖累大部隊……雖然那很不甘心,但是我服從了長官的命令。”
韓自清的口氣證明,他並不願意服從這個命令。
“原地待命……這恐怕是最無奈的命令吧。”韓自清說著,又自顧自喝上滿杯酒。
“一個人喝,不如兩個人一起。”林因之卻攔住了他,說道。“難得有這麼一段經歷,我不敬你一杯,實在說不過去吧。”
林因之奉上一杯,滾燙的酒順著食道一下肚,他的臉色就相應更加紅潤。
韓自清也不藏拙,更是連著喝了兩杯。
他繼續說道。
“這件事就得從這小子說起。”他看了一眼虎子,說道。“這小混混是內衛隊長奉命抓回來的,這事我聽過,真正見到,是在看守所裡有過幾面。但他不是我跟進的,具體情況不瞭解。”
“我只知道,這小子必然是看到什麼,局長對他很重視,反覆審了幾天,倒沒有什麼結果。但我打聽到一個身份,或許跟這件案子有什麼關係。”
“身份?”林因之十分感興趣。“什麼身份?”
韓自清沒有立刻回答,他盯著林因之和他身邊的兩人,來回看了半晌,手裡把玩起透明的空杯子,腦子裡泛起了嘀咕。
林因之說道。
“也許我們的目的一致,你不必那麼忌憚我們。”
“忌憚?”韓自清戲謔笑著,雙手抱在胸前,眼裡滿是不屑。“我要忌憚你什麼?我只是比較疑惑,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