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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囚牢

時傾從睡夢中醒轉,她的腦袋生疼,頗有點像配馮遠喝得酩酊大醉之後,第二天晨起不來時候的疲倦感。但是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她知道這不是宿醉,更不是做夢。

**的水珠從屋頂墜落,滴在時傾光滑的大腿上。這種陰暗潮溼的感受持續了很久,但時傾幾乎沒有辦法深切感受,她只覺得自己與外界的聯絡被完全切斷,就連感覺都變得遲鈍。

她既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也不清楚現在屋外究竟是怎樣一個局面。她只知道,自從自己被匪徒劫持之後,這種情況就一直持續到現在。

微微喘了兩口氣,屋外傳來一輕一重兩種腳步聲。

時傾雙手被縛住,綁在了腰後,雙腿也纏了好幾圈模模糊糊的記憶裡,綁住自己的幾名匪徒的臉,她一輩子也忘不掉,那副留著口水,嘴角抹著紅豔辣笑的男人,恨不能把她渾身上下摸個遍。

試問怎麼忘掉?但時傾卻只能搖頭。

從她決心加入警隊的第一天,開始,她就做好了覺悟。到了今天,尚未立寸功的焦灼的時傾也是一樣的想法。

這些苦難和折磨,想來馮遠受的比自己只多不少。時傾的口鼻都讓人封住,渾身上下充斥著這溼漉漉的腥臭味,陰暗到連陽光都見不到的鬼地方對女孩子而言,更是勝過地獄。

但時傾連眼睛都沒眨過。她一雙碩大的瞳仁大大的張著,勢必要把這裡的一切盡收眼底,好來個一網打盡。

時傾早已在內心底裡盤算好了幾十種方案,稍待馮遠單槍匹馬把這裡闖出兩個洞來,她就能風風光光的“以眼還眼”,再立個頭功,便沒有遺憾。

當然,被人救出來實在不風光,這一點可要讓馮遠守口如瓶。

想到這裡,時傾落寞地低了低頭。

馮遠,真的會來嗎。

她不知道多久沒有見到這個人,聽到這個名字,觸碰到有關他的事。但她明白,這是必要的經過,她是廳局公安部總署的女兒,本應該承擔這樣的職責。

最起碼,她是警察。

時傾瞥過視線,餘光掃過自己的肩頭上的警徽。好在這東西沒有被他們拽下來。時傾的眼光裡這時候莊嚴,肅穆。她聳聳肩,光亮的警徽在隱約從走廊裡投射而來的光暈下熠熠生輝。

時傾確信,馮遠一定會來。無論是作為警察,還是男人。這一點時傾當然一點也不懷疑,因此在最後關頭,她才拿得出那股勇氣,把肩章貼在自己的肩頭。

不過話又說回來。時傾的眼光更加低沉,老實講,比起她自己,她更擔心馮遠的安危,在從內陸出發的前一天,馮遠的確提醒過自己,東南亞一定是渦流湧動,內裡幾乎什麼都不可信,什麼都暗藏危機的。

但要是再問她時傾一次,她的回答還是一樣。

該來還是會來如果就這樣目睹犯罪集團和犯罪者逍遙法外,她還算什麼警察?一想到這裡,時傾就覺得這噁心的鬼地方也值了,天底下也沒幾個女孩子有過這樣的經歷,她時傾算得上不虛此行。

只可惜她口鼻被封得死死的,不能放聲大笑幾聲,好把內心裡這股不甘心和豪邁笑出聲來。一想到這,時傾就一肚子火。

屋外的腳步聲越

來越近,時傾早已判斷出,這應該是隱藏在地下的水泥構造,一開始她本以為是停車場,但卻從沒聽到過汽車的聲音。

現在她明白,這裡應該是隱藏在偏遠角落,或是某個人跡罕至的廢棄建築,像是爛尾樓的地下。這地方顯然常年不見光,或許還有點漏水。

水聲持續著,滴答滴答往下落,粗大的水珠就滾在時傾白皙的面板上。

她奮起一腳,使勁地踹在門口,發出巨大金屬交擊的響亮聲響,傳來巨大悠長的回聲,在這地下室裡迴盪。

聽到下面的動靜,這一重一輕兩個腳步聲加快了頻率,越往下的時候,踩水的聲音就越響亮,近到跟前,時傾分明能聽見噗噗噗的水漬濺起的響聲。

潮溼。從時傾被押在這裡的第一天開始,這種感受就一直持續,從未間斷。如果是馮遠,也許能從這些線索裡找到些什麼,但時傾卻做不到。

她觀察這間屋子至少好幾天,除了讓自己提前感受到飢餓之外,就再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了。

這麼想著,鐵門突然發出巨大的響聲,砰地一聲,一道壯碩的黑色陰影遮住外來的光線,幾乎攔住了整個門,他踹開門,手裡的手電才照射過來。

光斑直直照射在時傾的臉蛋上,她忍不住閉起眼睛。壯碩的男人急踏幾步,溼漉漉,鞋跟上沾滿泥濘的一腳過去,狠狠地踩住時傾的胸口。

時傾痛的睜開眼,倔強地沒有喊出聲,兩條眉毛微微一凜,憤怒的瞳孔睜的滾圓。

男人陰暗的面孔幾乎完全被面罩給遮住,只漏出兩顆黃豆般大小的瞳孔,瞳孔周圍隱隱約約露出縱橫深淺的刀疤。

“吵什麼?剛才弄出那麼大的聲音,找死?”

男人的聲音兇狠低沉,但時傾聽得慣了,卻渾不在意,更沒有一點恐懼。

雖然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這些歹徒把她抓過來之後,只關押,既不用刑,也不提審,甚至連動粗都很少見。但她已經摸尋出,這些歹徒並不想真的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