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的真實身份竟然是臥底。靳爍到最後,也只得出這麼一個結論。而且對於傳話人被殺這一案,看起來三哥自己也諱莫如深,對此他能說的,只有暫時掩蓋真相這麼一件事而已。
靳爍從直覺上,還是無法相信這個事實。但是他現在的確也沒時間去確認這些事實了,畢竟勘破真相這種事,應該是馮遠這樣的警察來做的。
“和他一起行動,我不反對。”靳爍看著馮遠和三哥兩人,把話說開了。“但是馮遠,你答應過我,要保護小魚兒的安全,不管你和誰一路,我也不管你要犧牲什麼人,我只要你一句話,你答應我的事,還能不能做到。”
“打斷一下,不好意思。”三哥聽到小魚兒,突然想起什麼,他看著靳爍。
“有件事我想確認一下。”他看著靳爍,如此問道。“小魚兒小姐,是常在你身邊,那位體弱的女士嗎?”
聽到這,靳爍突然眼前一亮,緊緊抓住三哥的雙臂。
“你知道?”他拼命用力,但是卻壓根無法搖動面前這尊大佛一樣杵在原地,動也不動彈的三哥。看來只要這五短身材的三哥不願意,誰也奈何不了他。
“是,你一直提出需要稀缺心臟器官的那位小姐?”三哥再次確認。
靳爍這時候已經急不可耐了,他雙眼迸射出的精光幾乎肉眼可見。
“她怎麼了!”靳爍預感到不對勁。
“是喻瑜小姐,對嗎。”三哥的語氣突然變得沉重。
靳爍放開了三哥的手,視線突然放空,他的喉嚨顫抖著說話,聲音也一抖一抖,聽得不太清晰。
“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儘管從喻瑜失蹤那天起,靳爍每一天的夜裡幾乎都會做到此種噩夢,但是此時真相即將裸地揭開,擺在他的面前,一時間讓他難以接受。
“說話。”三哥沒有動靜,他突然瞪著這大鬍子怒吼起來。
即使靳爍知道,三個自己疊起來,也不是這個三哥的對手,但是他的氣勢還是壓過三哥一頭。
三哥臉色變了。他看著靳爍,全身也跟著顫抖起來。
“對不起,靳醫生,恐怕……”後面的話,他沒說下去,但似乎意思已經表達清楚了。靳爍的意識一瞬間被掏空,渾渾噩噩地站立不定。
“她死了?”靳爍問。
這聲音好像不是自己的,又好像問過。靳爍甚至不希望能夠得到答案。
“不好說……但,在他們手上,恐怕……”三哥搖了搖頭,不再吭聲。
馮遠看了看三哥,又看了看靳爍,眉頭皺了起來。
靳爍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馮遠一把拽住靳爍,問道:“去哪。”
靳爍沒回答,馮遠只覺得靳爍的手臂手腕透涼,幾乎變得冰冷。“外面現在在搜查兇手,你現在出去很危險,至少會被當做可疑物件抓起來。”
靳爍沒搭理馮遠,直往外,幾步出去。馮遠知道,現在的靳爍已經失了魂。
“你怎麼這麼關心他。”三哥突然轉過身來,龐然大物似的身軀擠在一張小凳子上,頗為滑稽。他看著靳爍茫然若失地跌撞出了屋。
這不像你啊,馮警官。按理說,你應該恩怨分明,這種人渣,就該劃清界限。”三哥語重心長地說道。
“靳醫生本質應該不壞。”馮遠往屋外看了看,嘆了口氣。“有些人是誤入歧途,我有時候不知道該怎麼做。而且他答應過我,事後會自首。”
“你太天真了。”三哥搖了搖頭,沒再堅持。“但不管怎麼說,這裡畢竟是東南亞,你的事,我也沒什麼資格多嘴。”
“不,你說得對。”馮遠嘆了口氣。“你並不是第一個這麼說我的人。”
馮遠抬起手,輕輕摁在自己的胸膛上,彷彿這裡灼熱的鮮血還會繞過道來走,沉睡著的記憶也逐漸甦醒。
“不說我了,三哥。”馮遠定了定神,開始聊回正事。“現在方便透露姓名嗎?”
“暫時還不行,行動是上級直接指派,在這裡蹲點已經十年了。”三哥頓了頓,繼續說:“不過你趕上好時節了,馮警官,這裡有成噸的大魚,只等著收網。我想你會有興趣的。”
“大魚?”馮遠皺了皺眉頭。“莫非就是這次襲擊我們的……”
“沒錯,這個組織對內對外都很神秘,我蹲了這麼多年,也才摸清一點兒門道,本來應該立刻聯合收網,但是最近他們又有新舉動,所以我建議上邊暫時不能輕舉妄動,沒想到他們行動這麼快。”
“行動?”馮遠意識到這背後的水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