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說道:“我……好像找到一條通往上面的暗道,就在這個房間裡面。”
她說著,抓起手邊的手包,掛在手臂上,手臂勒出一條痕跡來。她回過頭,往書櫃邊走去。一邊走還要一邊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往常看電影裡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機關,沒想到還真的能派上用場。”
說著,她推開書架上的幾本橫置的書,書架背後還真的有一扇小小的暗格,暗格看上去像通風管道。
“不知道這個東西會延伸到哪裡去……但總好過在這裡等死。”
孟婉說著,拍了拍身上的灰,把腦袋後面長長的辮子紮了起來,說道:“走吧。”
出口?
冷雙被眼前的景象看愣了,沒想到出口此時此刻就近在眼前。她看了一眼陸不鳴,站起身,朝著管道的方向走了兩步,就被身後的陸不鳴粗暴地喊住。
“別過去!”他煞有介事地威脅道:“冷警官,你……回來。”
冷雙回頭看了陸不鳴一眼,露出疑惑的神情,後者卻毫無自覺,既不肯解釋,也不吭聲,只是緩緩搖了搖頭。
冷雙為難了,一面是逃出生天的出口,一面又是陸不鳴毫無根據的質疑,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權衡才好、孟婉見他們倆如此猶豫,說道:
“你們還擔心什麼,趕緊走吧,我在你們最後殿後。”孟婉當即作了決定,上前兩步就要拽著冷雙進去,卻被陸不鳴冰冷的嗓音震懾在了原地。
“等等,別過來!”陸不鳴說道:“先把你手裡的東西扔了。”
孟婉掃過陸不鳴一眼,這傢伙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手腕上的手包不放,看也就罷了,卻還要自己把東西給扔了。
“這,這就是我的一些私人小物件,我平時帶的慣了,隨身帶著我安心,放心,都是些小玩意兒,不礙事的。”
陸不鳴卻搖搖頭。
“我不管他們礙事不礙事,只要你把東西扔了再過來,否則,我手邊也有傢伙。”陸不鳴咽了咽口水,他既不會什麼空手搏鬥,更不會什麼持械鬥毆,這些話是他硬著頭皮的虛張聲勢。
孟婉猶豫了一分鐘,看向陸不鳴,一隻手緊緊抓住自己的手包,包帶扣在她玉白的皮肉上,陷下去一塊。
“這,不行。”孟婉搖頭。
這下連冷雙也覺得詫異,如果說一開始陸不鳴的要求太過無禮那倒還好說,但她不明白為什麼孟婉如此執著於自己的手包、
“為什麼?”陸不鳴問。
孟婉猶豫了片刻,咬住嘴唇,說道:“這個……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我……我不能看著它離開我。”
“可你剛才還說它們是一些雜物。”陸不鳴質問道,他的眼睛幾乎如同寶劍一樣鋒利。
“但這個包是遺物。”孟婉的回答的很是迅速,倒像是在掩飾什麼。捕捉到孟婉這樣一絲悄然變化的情緒,陸不鳴圓溜溜的眼睛就在孟婉的眉眼之間,上下仔細盯著
“那好,孟小姐,請你當著我們的面,把包裡東西扔出來,一件一件的。”陸不鳴說道。
孟婉眼神閃過一絲戾氣,說道:“這是我的個人**,不是嗎?”
陸不鳴笑了笑。這個
時候,孟婉說的越多,掩飾的越是巧妙,往往也證明她想要隱藏在背後的東西就越多。
孟婉粉飾太平的想法很快就被陸不鳴識破,她攥緊了手裡米黃色的手包,臉色有些慌張。這種慌張並不是謊言被戳破的張皇失措。
她看了一眼陸不鳴,又看了一眼冷雙,後者已經開始警惕地看向自己。孟婉吐出一口氣來,
“真厲害。”她小聲呢喃了一句,一雙膽怯的眼眸一瞬間變了樣,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模樣似的。
孟婉揚起頭,手指挑開臉頰一側的髮梢,一隻手解開了長長的單辮,柔順的頭髮倏忽之間一如飛躥流逝的銀色瀑布,在她的兩肩上抖開,眼光陰冷,有著吞吐陰冷氣焰的一雙墨黑色瞳孔,直直看向陸不鳴。
這把冷雙也看的愣了,直到孟婉扭著身子坐倒在一旁的座位上,沒有一點猶豫和彷徨,簡直就像是在自己的家裡一樣。她隨手抄起一件手邊摸來的小刀——這屋子竟然也隨處都是武器。
“既然你老早就看出來了,卻什麼都不說,故意來看我演戲,還是要看除臭呢?”孟婉的語氣變化最大,與那副嬌怯的模樣可以說是截然相反,此時此刻的慵懶和居高臨下的蔑視才是她真正的本色。
孟婉高高翹起腿來,高腰的裙襬若隱若現,在秉燭燈火之下顯得頗有幾分嫵媚。
這句話當然是對陸不鳴說的。她看著陸不鳴的眼神也早就變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冷雙竟然覺得頗有幾分讚歎和認同在這冰冷的視線裡。
“你太高估我了,孟婉小姐。原本我只是懷疑罷了。”陸不鳴不動聲色地回答,他又看了一眼冷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