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察覺到陳勇義有問題,為什麼不報警?”
“我,沒有確定的事情,怎麼能隨便報警。”陳關亮頗為煩躁的捋了一把頭髮,“萬一弄錯了,學校裡本來流言就傳的飛快,他以後要怎麼待下去。”
“你倒是想的周到。”
陳關亮啊,陳關亮,你這麼關心照顧對方,以一個大哥的身份自居,但你可知,在他心裡是怎樣看待你的嗎?
不過······
馮遠看著眼前一臉忠厚的男人,他的神情很是自責,但看著不真實,也許陳關亮對陳勇義的死有幾分介懷,但也只是幾分而已,馮遠更覺得其中的表演成分多一點。
陳關亮問道:“馮警官,若是我前兩天報警了,是不是他就不會死了?”
陳關亮只是一個普通人,平常無災無難的過著普通人的生活,生活中親戚朋友的意外死亡都會感嘆幾天,更別提陳勇義是被人謀殺,尤其是得知自己之前的一個決定可能會救他性命的時候。
這種感覺更像是一種惋惜和自責。
馮遠道:“木已成舟,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抓到兇手才對。”
陳關亮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有什麼我能幫的上忙的嗎?”
馮遠道:“那我就直說了,據我們推測,校園貸之所以在學校盛行,是因為有校方領導在背後支援,你和陳勇義是老鄉,也是把他引薦到學校任職的人,他平常在學校和什麼人走得近,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
陳關亮皺眉思索了一會,才道:“其實,這兩年他和我走的不是很近了,但若說起學校領導的話,他之前倒是提起過一嘴。”
“是誰?”
“有一次我們吃飯的時候,喝了兩杯,他突然提起了副校長吳來之,說很照顧他,我問他原因,他沒說,又很快的把話題岔開了,我就自以為是在工作上的照顧了,因為他確實是突然間升到了保安隊長一職。”
陳關亮有些不好意思,一個學校的副校長,和陳勇義非親非故,之前也從不相識,怎麼可能突然提攜對方?還是近幾年的生活過的有些安逸了。
馮遠盯著陳關亮,腦子裡卻閃過了各種想法,對方的話一直說的模稜兩可,雖然看起來很是配合警方,但所說的卻一直是單方面的陳述,陳勇義已經死了,他話裡的真假無從得知。
馮遠突然想起陳勇義筆記本上記載的那些話,都是對陳關亮的一些不敬之詞,但是陳勇義真的有這麼忘恩負義嗎?他能在陳關亮面前提起吳來之的提拔之情
,可是陳關亮才是對他幫助最大的那個人,或者說,陳關亮其實才是那個扮豬吃老虎的人。
江渚此時已經審問完了卓雨,正坐在審訊室的旁聽室內聽著馮遠審問陳關亮,見馮遠已經思考了一些時間,便開口說道:“小遠,卓雨稱她的包昨天中午被人偷了,手機和身份證都在裡面,因此她並不知道與陳勇義在賓館相約一事,我已經查過了,營業廳確實有她補辦電話卡的記錄,而且和她一起居住的室友也可以作證。”
也就是說,兇手是用卓雨的手機給陳勇義發簡訊,提前約定好了房間號,因此刻意避開了攝像頭範圍內的房間。
馮遠看著陳關亮,突然開口試探道:“你知道沈沛的裸照是誰爆出來的嗎?”
“啊!這,我不知道。”
“是陳勇義。”馮遠說道:“他參與校園裸貸一事,並以裸照威脅裸貸的女生同他上床,沈沛也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