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方望著十八道沖天而起的亞聖威壓,手中戒尺突然發出清越的顫鳴。
他看見農家關主的黍米煙花裡,藏著節氣輪轉;墨家機關鎖的紋路間,蘊含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機械原理;兵家豎瞳裡的兵戈之氣,與 “仁戰” 之道共鳴。
這些曾被大道束縛,在半聖境界蹉跎數百年,半隻腳踏入黃土的老關主們,此刻得以完全釋放自己的天賦,真正踏足亞聖之境。
“孔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十七道亞聖身影飛到孔方的身邊,詢問緣由。
“孔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兵家關主的雷龍脊椎骨嗡嗡震顫,百萬兵魂虛影在身後列成雁翎陣,甲冑碰撞聲中混著吟誦。
孔方戒尺一揮,將詞宋修補文道的光影劈成十七道殘影,每道殘影都映出少年以血為墨的場景。
“文道斷,則萬道傷。”
孔方的聲音如青銅編鐘,震得法則金鯉紛紛跳出水面,“文道之路千年,看似只是前人無法修為前進,實則抽走了所有道統的‘魂’。”
他指向法家關主的荊棘王座,“你以為自己卡在半聖是因‘法’不夠狠?錯了!是因‘法’中缺了‘禮’的根基,如孤劍無鞘,必傷其主。”
“所以這文道之路,是這個小娃娃接續的?”
醫家老嫗的銀針 “啪” 地掉在地上,她看見詞宋腕間的黑色道傷 —— 那是曾被大道排斥的痕跡,像無數小蛇在血管裡遊走。
這手腕還透著少年人的紅潤,此刻卻青得接近透明,隱約能看見血管裡流動的金色法則碎片。
“是啊。”
孔方喉結滾動,抬手點向詞宋周身若隱若現的天帝果氣息,“他用自己的仙帝機緣做引子,拿命去補文道的窟窿。”
“什麼???”
“他續文道時,雷劫劈在身上就跟撓癢癢似的,” 孔方聲音發啞,看見詞宋突然咳出一口血,血裡竟有未成形的 “道” 字,“因為他把自個兒當成了‘天道補丁’,用仙帝機緣做針腳,拿魂魄當線……”
“什麼???”
墨家關主的機關獸突然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原本靈活的青銅關節瞬間僵住,齒輪卡殼迸出的火星濺落在地,燙出焦黑的印記。
他踉蹌著扶住機關傘,傘面上未完成的 “兼愛非攻” 篆文還沾著新鮮的墨汁,此刻卻在微微發顫。
農家關主的鋤頭 “噹啷” 墜地,驚飛了腳邊剛凝成的道韻金鯉。
他佈滿老繭的手死死攥住腰間酒葫蘆,喉結劇烈滾動兩下,“不得了,不得了,我看這孩子的骨齡,也不過二十餘歲,他。。。”
“等等,這孩子的模樣,我怎的感覺見過?”
天關兵家亞聖望著詞宋的模樣,目光中帶著幾分遲疑,“他,他是詞宋???”
“詞宋?這個名字怎感覺有些熟悉?”天關小說家家主同樣感覺這個名字熟悉。
“他是當年在天關犯下大錯,被我們罰去終身不得入天關的那位,詞狂生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