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魂飛魄散,她的匕首已經抵在了我的胸口上。
她臉上蒙著面巾,我看不清她的模樣,但我能猜到,她肯定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我壯著膽子問她:“咱倆素不相識,你對我沒恩,我又怎麼會忘你的恩呢?你一定是認錯人了吧?”
綠衣女乾笑兩聲,拿匕首在我的手臂上戳了兩個血窟窿,疼得我冷汗直冒。我想尖叫求助,可她的匕首又橫在了我的脖子上,很明顯,只要我一喊人,立刻就會命喪她的刀下。
綠衣女從懷裡掏出一隻錦盒,開啟盒子,裡面有兩隻像春蠶大小的蟲子,她將兩隻蟲子分別塞進了血窟窿裡。我感覺到一陣麻癢,那麻癢的感覺順著手臂爬進了腹部丹田處。
我又驚又奇,憤怒地問道:“你到底在幹什麼?這兩隻蟲子……蟲子……到底爬到哪兒去了?”
綠衣女得意地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的大喬小喬,現在可在你又軟又暖的肚子裡睡大覺呢。”我只覺得一股寒意直衝腦門。
她這路本事,已經擺明了自己的身份,她是養蠱人。沒想到我才擺脫麻衣人的控制,又落入了這綠衣女的圈套。她說我忘恩負義,想必是和麻衣人一夥的,她是來替麻衣人報仇的。
麻衣人在我體內種下生死蠱,藉此控制我,當時在他的威逼利誘下,我不得不受他擺佈。
關鍵時刻,我僥倖自救,是因為我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悄悄話,她告訴我,麻衣人根本不會生死蠱。生死蠱在蠱術中是一種非常厲害的術法,已經失傳多年,別說麻衣人這種小輩,就算是蠱疆蠱王也不會。
我吞進肚子裡的小蛇,算不上太厲害的蠱,她會幫我處理。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我竟然冒險相信了她的話,從麻衣人手裡逃了出來。一路上我心裡都很忐忑,我揣測那姑娘的意思,她應該是玄門弟子,我落入玄門手裡,也只有玄門弟子才能接觸到我。
沒想到我左等右等,沒等來幫我解蠱的姑娘,卻等來了麻衣人的同夥。綠衣女抓著我的領口將我提起來,冷笑道:“我們蠱人最痛恨說話不算數的人,像你這樣的人,和陳方又有什麼區別?我今天就殺了你。”
她手裡掐了個法訣,嘴裡不知道唸叨著什麼,我肚子裡一陣劇痛,疼得我在地上打滾。這間破房子像是間儲物間,裡面亂七八糟什麼東西都有,我撞翻了無數罈罈罐罐,搞得房間裡一股子怪味。
“我很奇怪,生死符這樣的蠱,你居然一點不怕?誰給你的膽子?”
我這下更肯定,這女人和麻衣人就是一夥的,否則她不可能知道我被麻衣人下過生死符。
我閉口不回答她,她自顧自地說:“生死符不怕,生死符再加上金蠶蠱,我看你怕不怕。”
我彷彿能感覺到,體內三股力量在爭鬥,它們在我肚子裡翻江倒海,那股痛苦的滋味,比被人狠狠踢了幾十腳還痛。
我儘管痛苦掙扎,可不敢發出聲音,只能捂著自己的嘴巴,“打碎牙齒往肚裡咽”大概就是這種感覺。我一旦出聲,綠衣女會立刻殺了我。我邊打滾邊狂吐,晚上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房間裡瀰漫著食物腐爛的氣息。吐到後來,都是黃色液體,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我這輩子活到現在,哪兒見過這種事,心裡又急又怕。綠衣女冷冷地說:“想知道接著吐下去,會吐什麼出來嗎?”
我恐懼地望著她,綠衣女嬌笑道:“先是吐血,血吐完了,再吐腸子……一直吐到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