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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雙生

在這種危急情況下,我不得不將警惕心提升到頂點。濃霧瀰漫不散,我深知自己隨時可能從任何角度遭到偷襲。

果不其然,還沒等我緩過神來,背上突然一陣劇痛。我本能地躲避,同時忍著劇痛揮出一擊。手臂揮出去才驚覺,手中的烏金刀不知何時已消失不見,我的手竟空空如也。

我清楚記得,幾分鐘前我還緊緊握著烏金刀,可不知不覺間,它竟被人奪走,而我毫無察覺。

這讓我不寒而慄,能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奪走武器,對手的強大程度可想而知。

我捂著傷口躲在洞角,依靠兩面死角進行固守。後背傷口滲出的鮮血染紅了大半邊衣服,疼痛讓我渾身顫抖。

我本能地想向小女孩兒求助,呼喚許久,卻無人回應。

此刻的我,就像獨自站在擂臺上的鬥士,除了靠自己,沒有任何人能幫我。轉瞬之間,我身上又捱了兩刀,好在我反應迅速,在感覺到刺痛、敵方還未深入時便掙脫開來。

到第三刀時,我終於回過味兒來。經過與旋龜長時間的搏殺,我對它的招式動作已然十分熟悉,這個看不見的殺手,極有可能就是旋龜。

可我滿心疑惑,它的屍體明明還躺在那兒,為何我還會遭到它的追殺?難道旋龜真的死後有靈?

我的目光落在神龜馱碑上,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別的原因,我覺得石碑上的石刻顏色愈發鮮豔,彷彿飽蘸鮮血。我懷疑自己看錯,湊近仔細觀察,赫然發現石刻的凹槽裡竟充盈著鮮血,就像剛潑灑上去的。

山洞裡只有我、芽兒和旋龜(如果它也算的話)。芽兒還安靜地躺在角落,旋龜的屍體離石碑還有一段距離,我就更不可能了,那石碑上的血究竟從何而來?

難不成石碑能自己流血?

我本能地察覺到,石碑流血或許與我此刻遭遇的暗殺息息相關。我的目光聚焦在那幅栩栩如生又詭異邪氣的石刻上。旋龜是有人中了刺紋術變成的,可我檢查它身體時,並未發現刺紋,據我所知,所有刺紋術都要靠刺紋來承載和傳遞,不可能有無根的刺紋術。

難道那幅本應落在旋龜身上的刺紋圖,被刻在了石碑上?石碑才是它的根源?

我再看那幅符圖,圖上的旋龜彷彿活了過來,它鋒利的眼神、靈活的尾巴、根根立起的羽翼,無一不在表明,這張刻圖彷彿有了神性。

神性?

腦海中冒出這個詞的瞬間,我突然醍醐灌頂,什麼都明白了。旋龜雖死,但刺紋術的神性未散。在山洞裡一再偷襲我的,不是另一隻旋龜,也不是孤魂野鬼,而是刺紋圖的神性。

要消滅這虛無縹緲的神性,對我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它無形無相,即便是空氣,它還能化作一陣風,可刺紋術的神性比風更難以捉摸,我又該去哪兒殺它呢?

這一次,我的心徹底沉入谷底,對逃出山洞幾乎不抱希望。就在這時,芽兒突然發出一聲驚叫,我暗叫不好,這傢伙不會殺不了我,就先對芽兒下手吧?

我發瘋似的跑過去,只見芽兒被拋到半空中,正手舞足蹈地大哭。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芽兒才顯露出她這個年紀孩子該有的模樣。我不顧一切,使出渾身力氣飛撲上去,在半空中接住芽兒。我急忙將她摟在懷裡,緊接著整個人又遭一記重擊,撞在洞壁上,感覺腦袋都要震碎了。

我頭昏腦脹地爬起來,好在芽兒安然無恙,我總算鬆了口氣。可我自己,渾身上下佈滿淤青腫脹,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好在筋骨還算結實,沒被摔斷。但渾身的摔傷和刀傷,已讓我只能靠頑強的毅力支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