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們異常頑強,被我打下去又撲上來,再被打下去又再撲上來。我一個大活人,竟然被一群狗逼得大汗淋漓。
血月衝出院子,咬破食指,突然朝狗群一指。那些野狗立刻蹲下身體,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我趁機躲進院子,長舒一口氣,忍不住問血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血月微微沉吟,說:“林隱來了。”
我奇怪道:“你怎麼知道?”
“你是不是覺得這些狗很不正常?”
“非常不正常。”
“這就對了,這些野狗被林隱下了降頭。給人下降頭很常見,但能給畜生下降頭的降頭師少之又少,能達到這種程度的,都是降頭術的頂尖高手。據我所知,整個東南亞都沒幾個,林隱是其中之一。”血月說。
我關上院門,把那些狗隔絕在外。血月說:“你看院牆並不高,這些狗很容易跳過去,可你關了院門,它們就不敢動了,這是因為牆頭上佈置的荊條。”
我仔細一看,還真是這樣。這林隱的本事,當真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血月笑道:“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她讓我開啟院門,血月衝外面一招手,就有一條狗率先躍起,血月順勢抓住狗脖子,把它抓了進來。我立刻關上門,把其他狗攔在外面。
血月奪過我腰上彆著的黑金刀,把野狗摁在牆上,用黑金刀在狗額頭上劃了個十字,鮮血頓時湧了出來。野狗慘叫不止。
血月用食指用力摁在十字傷口上,野狗的慘叫逐漸變成嗚咽,最後只剩下悶哼聲。
血月把刀還給我,隔著院門把野狗從頂上扔了出去。野狗摔進狗群裡,還沒等其他狗反應過來,它已經撲倒兩隻狗,並咬斷了它們的脖子。
其他流浪狗很快回過神,對這條野狗群起而攻之。短短十分鐘,十多條野狗被逐一咬死,現場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我被這殘暴血腥的場面徹底鎮住,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血月突然大聲道:“別以為我們中了你的降頭就會任你欺負,你們要是再在背後搞小動作,我敢保證碧霞活不過半個小時。”
血月話音剛落,就看到對面大樹下出現了兩個人,一胖一瘦,正是大胖子林隱和碧蘿。碧蘿跟在林隱身後,看到我,她臉色漲紅,想要張嘴,卻被林隱打斷。
林隱拍著手說:“不愧是玄門掌教,被我下了降頭,還有本事反擊,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你們中國人,也不全是窩囊廢嘛。”
我憤怒地瞪著他,林隱目光落在我身上,說:“不過我更佩服這位。昨天還為了人家姑娘要死要活,這才不到半天就能翻臉這麼快,說你翻臉比翻書還快,書都得自愧不如。抓碧蘿可憐的姐姐,你還算個人嗎?”
我勃然大怒,指著林隱的鼻子罵道:“你……”
林隱對碧蘿說:“誰真的對你好,誰是卑鄙小人,一目瞭然。碧蘿妹子,你真要為了這樣的人辜負我嗎?”
我心痛不已,碧蘿走上前來,衝我說:“林霄,我問你,是你抓了我姐姐嗎?”
我心裡難受極了,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碧蘿苦笑著說:“預設了嗎?承認就好,我也徹底看清了你的為人。你就是個毫無底線,為了自己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從今天起,我們勢不兩立。”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有什麼東西碎了。“把我姐姐還給我。”碧蘿步步緊逼。
我遲疑了一下,想扭頭進屋子把碧霞抱出來,血月拉住我,對碧蘿說:“大小姐脾氣發夠了沒有?你還有臉理直氣壯?你也不想想,他為什麼會這樣做?因為他被你們逼得走投無路了。你口口聲聲說他對你絕情,昨晚林隱對他下血降的時候,你就在場,還不是冷眼旁觀?”
碧蘿愣住了,她握緊了拳頭。
“別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別人,你給人扣帽子的時候,多想想自己做了什麼。”血月逼視著碧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