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王后端著一碗熱粥來到陛下身邊,面露著擔憂之色,“陛下,夜已深了。”
“不急。”國主揉揉眼角上的穴位,向著往後說道:“此皆為國中大事,寡人自當親躬。”
王后將熱粥放下,順手又將《慎子》抄起來,道:“陛下日日看此書,日日罵此書,還日日帶著此書不離身...卻又是何苦來哉?”
國主輕嘆一聲,道:“此典籍非同小可,乃中原神州之遺書,有幸流落至寡人手中...寡人觀之受益匪淺,只是對其中的一些觀點不能認同。”
“臣妾乃一婦人,不懂此間國之大道。”王后見國主神情惆悵,便說了一句:“但陛下擔憂煩悶之處,儘可訴之與臣妾...或可寥解心中之怨。”
國主並沒有說話。
“陛下立志做有道明主,難道不知心怨起而自傷神?”王后伸手為國主捏著肩膀,輕聲道:“陛下還年輕,若就此熬跨了身體...又如何施展胸懷以納天下?”
“這書是丞相送上來的。”國主從王后的手中將《慎子》取過來,只說了一句:“書曰:尚法、重勢、貴因。講民一於君,事斷於法...”
“這不是很好麼?”王后娘娘畢竟還有些學識,也能稍稍聽懂些意思。
“書是好書,但書中還說...故立天子以為天下,非立天下以為天子也。立國君以為國,非立國以為君也......君道無為,而臣道有位。”國主看著王后娘娘,道:“娘娘以為,丞相病故前,將此書送到寡人面前是何道理?”
王后娘娘認真思索了一番,道:“不論如何,丞相在病故前能將此書送於陛下,可見其老臣忠心。”
“他一死,一了百了,留下諾大個爛攤子讓寡人來收拾。”國主神情複雜,顯然他與這位丞相的君臣情誼也並不單純。
國主揮筆,在桌子上寫下了一個佛字。
王后娘娘直接用手擦掉。
“滅佛之事,也不能全丟在丞相一個人頭上。”王后娘娘苦笑道:“最後的旨意,還不是陛下你自己下的?兩年殺了九千九百九十六個和尚,陛下的名聲,如今在整個西洲佛境,恐怕都是獨一份了。”
“呵。”國主冷聲道:“九千多個假和尚而已...類似這樣的假和尚,尚且關在各地大牢中的,不下千眾...還有那些尚在山野逃竄,亦或是乾脆落草為寇的,還不知凡幾。”
“但是...真和尚呢?”
王后娘娘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事實就是真和尚就在滅法國境之中,消失不見了。
此等詭異之事,國主怎能不上心?
他是一國之主,這些和尚既然犯了事兒,自當處之國法。如今不聲不響的全都消失不見...若是個尋常的昏君、庸君或許置之不問。
但他不一樣,明面上雖然沒有什麼動作,但卻暗中傳令國中暗探,並不放鬆對這些消失的和尚的探查。
到此,大聖大約明白了一些事情。
最直觀的就是,這位國主果然是故意留著四個坑位不殺...但卻並非是針對他們師徒。
大聖在王宮之中逗留了好一陣兒,這才飛出宮門...卻見師父他們已經入城了,正去了王小二的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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