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買的是通票,兩人把整個遊樂園玩了一圈,從碰碰車旋轉木馬再到摩天輪。
林蕭看著安然的臉,眉頭從一開始緊蹙,慢慢舒緩,再到現在完全消失。
林蕭把安然拉到廣場下,看著漸漸恢復了笑意的安然,她的背後是閃爍的夜空。
“下週開始,放學我就去你家,週一到週五補習三個小時,週末六個小時。”
安然本來短暫忘了不開心的事,被林蕭一提,立刻想起自己考了全班倒數第三的事。
安然忍了又忍,沒忍住,眼淚在眼眶裡徘徊,“高考不到半年了,我還有希望嗎?”
“有。”為了安慰安然,林蕭決定暫時出賣自己的良心,“你不像湯圓那種萬年吊車尾,你有底子,努力衝刺的話還是有希望的。”
上一世,安然可是考進了重點院校,拿到一筆不菲的獎金。
她只是最近心思太雜了,接連不斷的事把安然的擊垮了,讓她的心思不在學習上。
“叔叔的事,你暫時交給律師,我們一起看著,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收心。”
“雖然不貼切,但哪怕一審叔叔被判刑,他還有上訴的機會。我們應屆生是沒有機會的,高考只有一次,失去機會就要復讀。”
我們要上同一所學校……
林蕭沒有說的後半句話,安然是讀懂了,有風吹過,她吸了吸鼻子,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安然拍得用力,似乎下定決心,“好,說好了,我們要上同樣學校。”
高三的生活總是忙碌而單調,又上了十幾天的課,正式迎來了寒假。
而高三因為學業緊張,寒假只有七天,大家都過得簡單。
於是,2012年的春節,林蕭每天都會把安然約來家吃完年飯。
初二早上六點,肖紅已經起來了,做好早餐,在樓下空地放了一長串的鞭炮,噼噼啪啪的響聲,引得左鄰右舍的狗在叫。
家家戶戶都張燈結綵,連路邊冒出點點嫩芽的樹杈,被掛滿喜慶的的燈籠。
這天,安然像往常一樣,起床之後來林蕭家吃早餐。
是肖紅自己提的,她一開始沒想到。
當然,也有林蕭一部分功勞。他每天旁敲側擊,橫來豎去,反反覆覆就說那麼幾件事:
安然家的燈壞了,我下去幫他弄。
安然今晚的糖醋排骨做多了,叫我們拿點上來吃。
安然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得下去看看。
林蕭最近在彙報安然的事的時候,特別注意凸出她一個女孩子居住時的不容易。
安然要上課,要做飯,一個人還要買菜洗碗洗衣服打掃衛生,有時間的話,還要關心安建國的案件情況,什麼時候移送檢查機關,什麼時候開庭。
林蕭還說了很多,終於有天,肖紅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安建國進看守所後,家裡就剩安然一個了。
將心比心,一個高三學生還要理會那麼多家庭瑣碎事,這讓肖紅無所適從。
兩家從小交好,安然從小沒了媽媽,肖紅又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怎麼可能允許安然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過年呢?
那天林蕭剛給安然補習完,洗完澡的時候,肖紅就把林蕭拉到一邊,豪爽的說:“你問安然過年有什麼打算,沒打算的話,讓她之後一日三餐來家裡吃,咱家給她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