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炎感受到了宗政檀的疏離,眼中的火苗開始燃燒,嘴上卻依舊說道:“快帶本宮前往笑然的靈堂,本宮還想再見她一面。”那急切的表情落在所有人眼中都顯得過分真實。
宗政檀看了旁邊的下人一眼,那下人極懂眼色,急忙伸手引導方向,“太子殿下,小姐的靈堂就設在偏廳,這邊請!”
一行人只得跟著凌炎的步伐直奔偏廳。
本來還在鳳仙樓的寒心,聽得外面嘀嘀咕咕的聲音,朝著屋外問道:“流煙,外面的人在嘀咕什麼事情?”
話音落,只見一個清秀機靈的小姑娘從門外狂奔進來,跑到寒心面前氣喘吁吁道:“公子,這些天您忙著這鳳仙樓要開張的事情,都沒出過門,聽說這 宗府的嫡小姐,也就是太子妃昨兒個病逝了!”
寒心聽見這話,略微遲疑,想了想,便放下手中的賬本,緩緩起身,整理了略微褶皺的衣袍,說了句“我有事出去一趟”便出了門。
只留下立在原地的流煙,一臉疑惑。
這流煙乃是寒心無意在街邊買來的下人。東方盛一走,寒心便搬出了驛館,在大街上便看到賣身葬父的流煙,看到這小姑娘那一片孝心,寒心便給了流煙十金,讓她為父親料理後事,豈料這小姑娘一直說不能隨意受別人的恩惠,死活要跟著寒心,實在擺脫不了,寒心只得將其帶回了鳳仙樓,讓她做個隨意打雜的丫頭。
沒想到這小丫頭學東西還真快,隨教隨會,人還挺機靈,寒心便漸漸將許多事宜交與她手上,竟然還真沒出過什麼錯。
寒心才出門便看到凌炎的馬車從宗家的方向出來,那略微半開的窗子裡,只見凌炎安靜地坐在馬車裡,一派氣定神閒的模樣。絲毫不見任何的悲慟之色,完全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
看著遠去的馬車,寒心忍不住低聲道:“但願你明日能依舊如此快活!”說著,便沒入了人群中。
驛館中,司徒烈看著手中的信件,一道冷光劃過眉心,“是誰?”
遺風低聲回稟道:“爺,是南商公主蘇淺月,她願意出十萬金買寒心小姐的命!”
“她怎麼會突然要殺寒心,還出了這麼高的價格來請動黑川的一級殺手?難道······”
“爺,她說除了要寒心小姐的命,還要寒心小姐手上的龍淵。”
聽見這話,司徒烈像是聽見笑話一般,低笑出聲:“難道她不知道這龍淵是認主的嗎?就算她得到了,沒法使用還不是跟廢物無二,再者,傳令過去,不準接,以後只要是有關寒心的活,一律不準接。”
遺風點點頭,“是,屬下即刻去辦。”正欲轉身,卻被司徒烈叫住了:“明天是鳳仙樓開張的日子,我們也去湊湊熱鬧,順便將我放在箱子裡的錦盒取出,就當做是賀禮吧!”
遺風一愣,不確定地問道:“爺說的是從府中帶出的那個紅色錦盒?”
“怎麼?還要我再重複第二遍嗎?”
聽到司徒烈的語氣開始變冷,遺風便急忙奔出了房間,要是再待下去,冷的就不是空氣,而是自己了。想來也真是奇妙,自家主子是什麼人物,自己會不知道,在玄武從來沒人敢多樣半句,可現如今一說到寒心,整個人都開始變得柔和,也許這就寒心就正是治主子的良藥了吧!
一大清早,凌炎便被傳召進了宮。
御書房內,整個屋子壓抑得透不過氣來。
皇帝凌雄冷眼看著跪在眼前的太子,“聽說,你昨天去宗府了?”
凌炎急忙回覆道:“是,父皇,兒臣昨日才聽說太子妃病逝,便急忙前去。誰知,還是遲了一步,她,已經走了。”說著,那滿身的悲涼發散四周,令人動容。
凌雄卻是冷冷看著兒子的“表演”,“不要演了,這裡,沒有外人,你可以隨心所欲地暢所欲言。”
跪在下首的凌炎身體一怔,“父皇,兒子說的句句是實話,太子妃病逝,兒臣傷心難過,還會有假嗎?”
凌雄起身,忍不住嗤之以鼻:“你要是真把她當太子妃,又怎麼會隨意出手打她?你要是真拿她當自己的妻子,又豈會在她病重多日,卻仍舊在府內逍遙自樂?你如果真夠聰明,又豈會給自己製造瞭如此禍端?”
步步緊逼,大聲斥責,讓凌炎一時詫異,從沒想到自己所有做的一切,竟然絲毫沒有逃過父皇的眼睛。
“父皇,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你不是告訴過過兒臣,女人如衣服嗎?就這樣兒臣聽從您的話,娶了那宗笑然。如今兒臣這麼做了,為什麼又是錯的?”凌炎不解地問道。
看到如此遲鈍的兒子,凌雄眼中,一抹失望閃過,“讓你娶宗笑然,是因為想讓你以後在朝中更得人心,可沒讓你去寒了老臣的心哪?現如今,你還不知道吧?大街小巷都在傳,當朝太子薄情寡義,還虛偽假面。在加上上次一場球賽輸掉十萬金,現如今可真是本事沒有,名聲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