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周顧依然冷著臉不說話,一副不想原諒的表情。
崔言錦受不了了,“表兄,你別太過分了,男子漢大丈夫的,別這麼小心眼,表嫂都跟你道歉了,你竟然還冷著臉……”
周顧磨牙,“你現在就給我滾去城門守城。”
崔言錦立即點頭,又對蘇容說:“表嫂,我娘說了,男人不能慣著,你今兒慣一點兒,明兒慣一點兒,總有一天他會上房揭瓦的。我走了,表嫂先歇著,我留幾個人保護您,絕對不是聽我表兄的強制控制您。”
說完,他轉身跑了,他早就想去城門了。
蘇容沒忍住,又想噴笑。
周顧立即捏住她的臉,“不準笑。”
蘇容被捏住,笑不動了,只一雙眸子滿是要溢位來的笑意,怎麼看,都是心裡笑瘋了。
周顧捏了一會兒,也沒忍住,沒好氣地氣笑了,“等仗打完,我就把他攆回大梁去。”
“別啊。”蘇容揉揉臉,費力地伸手抱住他的腰,腦袋貼在他懷裡,語調含著笑意,“這麼好玩的小表弟,就留在南楚吧!”
周顧冷哼一聲,“留在南楚做什麼?每日教訓我,然後向著你說話嗎?”
蘇容“唔”了一聲,“清河崔氏,是怎麼養出這樣的小表弟的?我記得人說清河崔氏,子孫們速來端方自持,溫潤如玉、風骨風流,寵辱不驚……”
“他父母是清河崔氏的另類,教出的小表弟,也與旁人不同。”周顧被崔言錦一攪合,也氣不起來了。
“怎麼另類?怎麼不同?”蘇容很是好奇。
“四舅舅自小就不喜族學,由一位喜愛遊歷的先生帶著外出遊學,因此結識了江湖上鬼煞門門主的女兒,便帶回家,說要娶之為妻,若是家裡不同意,他就自逐家門,入贅鬼煞門,偏偏我四舅舅那一支,子孫脈息弱,長到成人還活蹦亂跳活著的,就他一個,怎麼能讓他自逐家門?又不能打死他,家裡便只能同意了。大婚後,他們兩個便走了,後來生下小表弟,也沒回來,據說是兩人將小表弟扔在鬼煞門給其岳父帶孩子,兩個人自己滿天下的玩,每年回一趟鬼煞門和清河,也僅限過年時。直到小表弟七歲時,他們玩夠了,才帶著小表弟回了清河久居,但那時,小表弟的性子已被養成了,板正不過來了。”
蘇容恍然,好笑,“怪不得呢,小表弟真有意思,你那四舅舅與四舅母,也一定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周顧點頭,“崔氏子弟,人人提起他們來,都很是一言難盡。”
章大夫提著藥箱,匆匆來到,邁進門口,便看到了抱在一起的兩人,他老臉一紅,心裡“哎呦”了一聲,不知該不該進去打擾。
周顧聽到腳步聲,扭頭瞅了一眼,面不改色拍蘇容頭頂,低聲說:“章大夫來了,鬆手。”
蘇容乖乖鬆開手,也面不改色,對外吩咐,“章大夫,進來吧!”
章大夫連忙走進屋,放下藥箱,給蘇容把脈,片刻後沉重道:“王女,您與四公子一樣,今日千萬不能再動武了,否則老夫的醫術,也不夠救你們的。”
蘇容也知道,她嘆氣,“今日大魏想必還會攻城,大魏太子元照,不會善罷甘休,若不叫他吃敗仗,或者久攻不下,他不會撤兵。”
章大夫道:“那也不能動武了,您與四公子,還有夜二公子、鳳公子等人,都不宜再動武了,否則一身武功,怕是會廢掉,重則也會性命不保。老夫真不是大羅神仙啊,哪怕有好藥無數,也救不回被敗壞了身體。昨日夜二公子等人的性命能保住,還是多虧了鬼煞門的秦楓公子施針相救,剛剛不久前,才脫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