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搖頭,“四公子還沒用膳,剛從湯池出來,正在換衣裳。”
南楚王一聽,便往裡走,“孤也餓了,正好陪他用膳。”
小福子聞言連忙派人去御膳房傳話,再多送些膳食來,然後又趕緊進裡面通稟周顧。
周顧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出來,便看到了南楚王,他笑著見禮,“岳父。”
南楚王瞅著他,眉開眼笑,“嗯,俊俏又精神,打仗也沒將你的肉皮子摩糙。這身雲錦穿在你身上,更添了幾分清雋勁兒。不錯不錯。孤剛去見小七,她已經累的歇下了,孤以為你也歇下了,到底是男人,禁折騰。”
周顧笑著挨著南楚王坐下,“岳父,您眼睛真毒辣,一眼就認出這是雲錦了,這是在江寧郡時,小七送我的,一共送了我十套上好的御供料子製作的衣裳與十匹布匹。我來南楚時,布匹不便輕裝簡行,便將十套衣裳都隨身帶了。咱們一起在外躲避南宮家打打殺殺時,我一直擱在包裹裡,都沒捨得拿出來穿。”
南楚王恍然,“怪不得一路上倆三月,你都寶貝你的包裹。”
周顧點頭,“我以前可沒穿過這麼珍貴的料子,只有小七捨得給我,我娘和祖母都捨不得。”
南楚王感嘆,“小七對你,是真的沒得挑。我聽說黑崖關險些城破那日,她讓夜歸雪護送你走。”
“嗯。”周顧點頭,提起這事兒,他雖然如今已經不氣了,但還是心口發疼。他險些就失去她了。
南楚王似乎理解他的心思,伸手拍拍他肩膀,“小七與她娘一樣,瞧著柔弱,骨子裡卻是堅韌至極。當年她娘為了不拖累我,不拖累大梁,不想被人識破,再打破好不容易三國和平的局面,便隱姓埋名在江寧郡,直到死,也沒給我傳信。”
周顧不知道該說什麼,只道:“小七說了,她向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南楚王笑,“你小子倒是比我有福氣,拿捏住了她的性子。她們啊,吃軟不吃硬。”
周顧莞爾,想著蘇容可不就是因為對他心軟嗎?否則今日坐在這裡的人就是夜歸雪,跟他沒關係了。
御膳房很快送來了膳食,擺了滿滿一桌子。
南楚王問周顧,“喝兩杯?”
“行。”
於是,翁婿二人滿上酒,也不用別人伺候,將人都趕了下去,也沒有那麼多規矩,一邊用膳,一邊閒談,談到如何擊敗大魏兵馬,後來如何反攻回去,打的大魏毫無還手之力,說到興起,兩人舉杯相碰,歡笑慶祝。
南楚王喝了個半醉,拉著周顧感慨,“賢婿啊,多虧了你外祖家崔家,孤要感謝崔公啊,沒讓孤抱恨失去女兒。你要不去信問問崔公,請他也來南楚如何?”
周顧也喝的有些暈,但還保持清明,搖頭,“外祖父不會來的,他是清河崔氏的族長,崔氏的根基在清河,外祖父能派了行之來,已是十分不易。至於他自己,怕是不能夠。”
“就問問嘛,你去信問問,沒準就成了呢,族長誰不能做?換個人做嘛。”南楚王道。
周顧見他歪纏,點頭,“行吧,那我去信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