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輸服軟的聲音,她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要我怎樣都可以。當傭人、當床友、就算是打我罵我虐待我都行……”
蘇鈴語睜開眼睛朝他看去,“只要你幫我保住學籍,我是被冤枉的,新聞一旦發出去,不會再有學校錄取我。”
蘇鈴語吞下喉間的酸楚,主動走過去,“求你了,只要你肯幫我,我……我的整個人生都是你的。”
她看到男人向後仰靠,兩條修長的腿疊落著,姿態慵懶而又優雅,目光裡帶著濃濃的戲謔,就好像在等著看她表演一樣。
蘇鈴語回頭朝辦公室門看去,果然那幾個秘書正在圍觀,甚至還有幾個她沒見過的男職員以及高沐。
蘇鈴語暗暗咬唇打算賭一把,她在他面前站定,伸手解衣服釦子,“只要洛總高興。”
她賭他會呵斥那些人關門,會不忍心看她如此可憐。
然而她賭輸了,直到最後一顆釦子解開,他也沒有呵斥,只是淡然的看著她,就好像看跳樑小醜。
整個空氣都變得僵持了,蘇鈴語捏著自己的衣襟,委屈得要命,“我真的沒有勾|引指導老師,是他突然親上來的,是何悠安排的,那些討債的也是何悠指使的,他們撕壞了我的作品……沒有人信我。”
蘇鈴語絕望的看著一言不發的男人,衝過去握住他的手,“我說的都是真的,大叔,你也不肯相信我嗎?”
連日來憋著的眼淚就跟決堤一樣,“我求求你了,之前是我太傲慢,總是頂撞你,我錯了,要我下跪嗎?我不能離開學校!”
剛要屈膝,一直毫無反應的男人忽然站起身,扯住她的胳膊。
她的目光瞬地被點亮,“你願意幫我了?”
洛錦時拿起她的衣襬,將最下面的一顆紐扣扣緊,然後是倒數第二顆,緊接著是倒數第三顆……蘇鈴語那顆冰涼的心一點點的被他溫暖,在女人眼裡,身體的契合永遠都比不過心靈的交匯。
隨著最上方的那顆紐扣被繫上,她已經徹底沉入他的溫柔之中,他的尊重此刻敵得過全世界的掌聲,給了她無窮的自信。
然而……
洛錦時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向後退了一步,“你想給?可我已經不想要了!”
蘇鈴語凌亂在他風輕雲淡的眼眸中,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他對她那麼的執著,卻在片刻間就是去了興趣。
她苦笑,想問些什麼,卻一點頭緒都沒有,所以他一直都僅是在玩弄她而已麼?
卑微的人沒有資格去指責,她垂首看著地面,無數次的提起勇氣,幾度掙扎之後翹起腳摟住他的脖頸,近距離的凝望著他,“總會有想要的那一天,留我在身邊,總有一天我會加倍報答你的。”
洛錦時垂眸朝她那張臉看去,如果她這張臉不是整容得來的,他或許會考慮將她留在身邊,畢竟養個女人的對他而言如同養一隻貓。
他蹙眉,再度推開,從西服兜裡掏出那隻耳環,曖昧而又緩慢的帶到她的耳垂上,“你應該知道我給唐逸打電話的原因,更應該知道這幾天唐逸為何沒有糾纏你,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至於開除學籍,抱歉,愛莫能助。”
蘇鈴語感受著他那雙手的溫熱,耳環帶好,他坐回辦公桌拿起檔案批閱,冷聲逐客,“高沐,送人。”
蘇鈴語愣愣的站在正中,看著默然的男人,隨即高沐走到她身邊,“蘇小姐,走吧,去哪,我送你。”
久久,蘇鈴語才回過神來,朝高沐牽強的笑了笑,然後轉身。
從何悠出現開始,她一路顛沛流離的抵達學校,又從學校走到這裡,她沒力氣去裝高逼格,她坐進高沐的車裡,“麻煩你送我回學校。”
“學校?你不是被開除了嗎?”
蘇鈴語兩手捂臉,用力搓了搓,“我的行李,還在學校裡。”
“要不要聯絡你那個叫宋詩茵的朋友?”
沒臉、沒臉見人。此刻的她揹著勾引老師的名聲,即將還要背上被未婚夫棄婚的醜聞,這樣的她只會連累朋友而已。
“不、不用聯絡詩茵,她……也有自己的生活要過。”
蘇鈴語扭頭看向窗外,“謝謝你願意送我一程。”
高沐朝後視鏡看去,偷偷嘆了口氣,暗想這丫頭真倒黴,就這麼成了替罪羊。
校門前,蘇鈴語朝高沐道謝,轉身走進那個令她又恨又愛的校園,人總是這樣,擁有時覺得理所應當,好比說念大學,只要參加高考就總會有學校錄取,然而當被取消學籍這一刻,她才知道有些事情並非是必然存在的。
蘇鈴語深吸一口氣,朝宿舍樓走去,還有十米遠的時候就看到了門口那片騷動,站在最前方的就是杜思思。
而她的行李像垃圾一樣散落一地……